好在棕色头发的医生最后给他用了医用抑制剂,才勉强压了下来。
林柚白噙着眼泪跟青年对视,孱弱的肩膀微微发着抖。
明明是同样的性别,但他的确从段亦棠身上感觉到一种难言的压迫感。
良久,林柚白感觉到后颈处的力道一松。
“算了。”青年垂下眼睛,扯了扯唇角,低低的骂了一声,“就算我倒霉。”
林柚白没想到他就这样放开了自己,瞪大眼睛,泪珠挂在长长的眼睫上,要掉不掉。
小Omega的表情有些呆傻,段亦棠却没空再欣赏。
地下室唯一的窗户离地两米。他站起身来,偏了偏头活动筋骨,然后骤然跃起,双手拉上窗柩,仅靠上肢力量就爬了上去。
矫健的像只野豹。
“……”
林柚白还傻在一旁,表情却从一种呆变成了另一种呆。
好、好厉害!
林柚白突然有些怀疑,就算自己没有来,段亦棠也能靠自己出去。
正常Omega真的能有他这么厉害吗?
“那个!”林柚白仰着小脑袋看他,担心的问:“你、你打算就这样跳下去呀?”
小Omega粉润的腮边还留有一点未干的泪痕,纤白的脖颈上还有没散下去的红印,此刻却将眼睛睁的大大的,满脸都写着一万分真心的忧心忡忡。
“……”段亦棠像是有点怕他再说出什么话来,停顿了一秒,“嗯。”
林柚白霎时皱紧了小眉头,嘴唇蠕动两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那你小心一点,记得从后门走,那里没有人,还有……”
他小幅度的挥了挥手,小心翼翼道:“……再见。”
段亦棠曲着一条长腿,坐在窗柩上,没什么情绪的看了他一眼,“别再见了。”
他很怕麻烦。
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一件麻烦事,他一开始就会把盛英喆当空气,连逗狗的兴趣都不会有。
眼前的小Omega是一个更大的麻烦。
空气里还飘着他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味道,甜丝丝的。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花,段亦棠从来没闻到过这么甜的花香。
香的他脑仁疼。
段亦棠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发涨,一刻也不想再多待。
好像再多待一秒,有些事情可能就真的要控制不住了。
他飞速翻了个身,往窗外跳去。
呆了半晌,林柚白才奔到窗边,仰头向上看去,高高的窄小的地下室除了自己已经空无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