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容壑苦笑道:“我为父亲收尸的时候,他亲手交给我的,可是父亲却来不及说出遗言,当日我认为父亲是不想让我们兄弟二人上战场,如今看来,他是不想让我们再为宇文家效力。子衿,大哥回不去了,大哥满心的仇恨,没办法再去保家卫国。想那宇文家残害了爹爹,又害了我们兄弟中毒,可我却痴痴傻傻的为了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真是太愚蠢了……”
穆容渊用力攥紧了玉佩,怒声道:“我不信,我要去查个清楚!”
穆容壑没有阻拦,只是他并不认为穆容渊能查到。
穆容渊见穆容壑心灰意冷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大哥,我记得云将军曾经说过,我们守的是一方疆土,不是宇文家的天下,护的是黎民百姓,更加不是宇文家的皇权。临南城惨遭屠戮百废待兴,全城百姓对大哥翘首以盼,哪怕家中无米下锅,都要将仅有的吃食送到军中。大哥!你好好想想,穆家守护临南城百年,为的真是宇文家么!”
穆容渊转身离去,他一定会查清楚当年的真相,可是现在他更着急去就云卿浅,按照日子算下来,后天就是君天璇的大婚之日了。
穆容渊离开之后,穆容壑忍不住流出了眼泪,他知道,他陷入了自己的心魔中,他放不下心中仇恨,想到死去的父亲叔父,和他的发妻,他就无法不对云家产生仇恨。
可是他又不得不说,穆容渊的话,并没有错!
矛盾将穆容壑的内心撕扯的遍体鳞伤,令他举步维艰。
——
正月初一。
今天是君天璇和宇文璃大婚的日子,整个公主府天不亮就开始忙碌起来,唯有云卿浅的这个院落显得有些冷清萧条。
君天璇没有为难云卿浅,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是阎王好弄,小鬼难缠,手下那女兵女将各个都看云卿浅不顺眼,生活上,难免就有几分怠慢。
云卿浅也不在意,她知道自己的本事可以保命,但是想要离开怕是会有点困难。
既然自己无法离开,那就要想办法让其他人将拘魂铃送去临南城才好,最好能见到东周来使,此事就有办法了。
只盼着穆容渊的那个毒,不要有什么问题……
“唉……”云卿浅忍不住叹口气。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了。
云卿浅抬头看过去,竟然是大祭司危月燕。
危月燕今日也身穿盛装,看到云卿浅冷冷开口道:“云小姐,公主请你去观礼,随我走吧。”
云卿浅点点头,她心里明白,并不是君天璇真的当她是客人或者朋友。
而是君天璇想在今日证明自己,证明她得到了宇文璃,在这场爱情的角逐里,她君天璇才是胜利者。
云卿浅不免觉得有几分好笑,她从未想过与君天璇去争啊,她甚至有些同情君天璇,爱上宇文璃那样一个根本没有真心的人,局天璇已经输了!
此时收心尚能及时止损,时间越久,输的越彻底!
“不知东周派了何人前来?”云卿浅开口问道。她想知道,来人值不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