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浅有些别扭,可她又不能不下船,只好一手扶着甲板,小心翼翼的蹲下,然后慢慢跳下去。
其实这个高度对云卿浅来说,并不是很难,但是难就难在,连接甲板到栈桥中间的一小段路,是浮桥。
浮桥浮在水面上,终究还是不稳当,云卿浅这么一跳,为了让自己和宇文琅的距离拉开,就直接跳到了浮桥左侧,偏离了中心之后,浮桥立刻开始倾斜。
“啊……”云卿浅一声啊还没喊出来,就觉得手腕一紧,然后整个人便被拉扯了一下。
可是还不等她再次站稳,又发现手腕上拉扯的力道骤然失去,那拉着她的人竟然放手了!?
云卿浅忍不住皱眉,心想着自己肯定要落水了,然而就在她闭着眼准备迎接冰冷河水的时候,周身却被那熟悉又陌生的浅茶香牢牢包围。
是他!
即便是自己现在的姿势没看到伸手捞住她的人,她也能一下闻出属于他的独特气息!
云卿浅有些愕然于自己对穆容渊的了解,竟然仅仅凭借一个味道,就能确定了他的身份。
“我的侍卫,还是我自己来照顾吧,不劳殿下费心!”穆容渊嘴角带着邪佞的微笑,揽住云卿浅的细腰,将人紧紧的扣在怀中,这是一种宣誓主权的姿势。
宇文琅看了看自己被真气打红的手腕,好脾气的笑道:“威武候果然体恤下属,不仅同屋而眠,竟然外出也寸步不离身。”
穆容渊毫不在意宇文琅的话里有话,他知宇文琅和宇文璃不同,宇文璃是小人,而宇文琅是君子,所以他并不觉得宇文琅是敌人,当然这有一个前提,前提就是宇文琅不能对云卿浅有不该有的心思。
穆容渊对着宇文琅勾唇笑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雍王殿下错了,我们……”穆容渊的手臂用力收紧,直接将云卿浅整个人牢牢锁住,若是从侧面看过去,就仿佛二人相拥一般。
穆容渊就保持着这种极具占有欲的姿势,继续说道:“我们不是同屋而眠,是同塌而眠!”
话音一落,宇文琅分明看到了眼前那小侍卫的身子一僵,可僵硬归僵硬,他却没有丝毫的反抗或反驳……
难道说……
宇文琅抿了抿嘴唇,礼貌的笑笑,转身走向岸边。
宇文琅离开穆容渊的视线之后,穆容渊便立刻松开了手,那迅速的抽离的手臂,仿佛也抽离了云卿浅刚刚心中那一丝悸动。
他……他这是何意?难道是觉得与她接触十分厌恶吗?
云卿浅鼓足勇气抬头去看穆容渊的表情,却发现他已经快步走向岸边,只留给她一个高大修长的背影。
“混蛋!”云卿浅忍不住心中暗骂,本来一汪静湖般的心思,又被穆容渊的的举动,扰乱了一池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