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边嘈杂一片。
文掌柜挑着重点将事情说了一遍,韶棠颦眉听完,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就被外边的越来越激烈的声音给吵得耳边嗡嗡作响,心里蓦地生出几分惶然,偏巧骆夜白今早有事没有跟着一块过来。
她大口灌了一口凉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是她甫一站起来便被文掌柜给拦下了。
“东家,你可不能出去啊,他们明显就是来闹事的,你这一出去,难免不会伤着你。”
韶棠摆摆手示意文掌柜别紧张,她当然看得出外边那些人目的何在,倘若她真的出去了,反倒遂了他们的愿。
“我不出去。”她道,“你去告诉外边的护卫,叫他们尽量稳住,能不和那些人动手就先不动手,不然容易被反咬一口,到时有理变无理。”
文掌柜点头,“我醒得,已经吩咐过他们了,他们知道分寸,但外边那些人一心来闹事,不达目的绝不轻易罢休,东家打算如何?”
韶棠想了想,“找一个护卫从后院出去报官。”
所有新绣品的花样都是经韶棠一针一线设计出来的,其中在画下花样的时候还多次找了表哥指导,旁人不可能比她先一步裁制出来。可抄袭的谣言已经于昨晚在临安城中传扬开来,她作为绣庄的东家,现在站出来不管说什么大家或多或少都会持迟疑态度,甚至可能会觉得都是她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而抛出来的借口,还不如直接交给府衙来定夺。
她又叫住文掌柜,“你叫他小心些,尽量别叫人看见,任何人。”
“好。”文掌柜应了声,便立刻转身走了出去。
而事实的确如韶棠所料,“如意绣庄”的人原本的计划是想借机将新东家给逼出来,他们人多,又早已编排好了说辞,只待东家一出来,便全部过去,就不信她还能说得出话来。可没曾想这新东家如此沉得住气,他们在这吵了半晌都没达到目的。
但此行他们做了充足准备,一计不成,带头的那人朝其中另一个同伙对了下视线,便见那个同伙借着推搡的动作,直接摔在了地上,同时痛嚎:“啊!”
带头的壮汉见状立刻喊道:“打人啦!打人啦!”
余下几人纷纷附和:“打人啦!绣庄打人啦!”
围观的民众没看清楚具体的情况,只见前来讨要说法的人躺到了地上,嘴里还“噗噗”冒着血沫,可谓是怵目惊心。
于是,不仅是“如意绣庄”的人,个别围观的热心民众也参与了进来,纷纷喊着:
“怎么还打人呢!”
“有话不能好好说?怎么就开始下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