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夜白微愣,他只听祁墨说韶棠从客栈出来时还是好好的,不过转瞬就一脸惊惶跑上马车,还以为是有人近身对她做了什么,怎么也没想到是一记眼神引出来的事。
而以祁墨的身手,之后都未发现任何异常,那便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对方是个远在祁墨之上的个中高手,在韶棠闪身的同时将一切痕迹隐去,要么就真的只是个巧合,那个人看的其实不是韶棠。
相对而言,骆夜白更偏向于后者,韶棠初到临安,人都没见过几个,更遑论得罪?
他温声安抚:“临安城鱼龙混杂,少不了纠葛私怨,祁墨武艺超群,当时你上了马车后,他观察了四周并未发现异常,或许那个奇怪的人看得不是你。”
“而且,这里很安全。”
他沉稳的声音融入夜风,将凉意冲散些许,拂过耳畔时让人莫名心安。
韶棠神色缓和了些,点点头,“好呢。”
季予然的诸多爱好中,排在最前边的是作画和喝酒,接下来当属博弈,所以他的书房和院子里都摆了玉石棋盘。
骆夜白视线扫过,心思一动,问她:“会下棋么?”
“会。”韶棠果然被转移了注意,羞赧地比出一根手指,“只会一点。”
骆夜白走到对面坐下,将棋罐拿出来放在棋盘上,笑问:“想要白子还是黑子?”
“黑子留给你罢。”韶棠瞄了他一眼,小声评价:“跟你挺像。”
可不就是像么,一身墨色长袍,若再晚一些估计整个人都要融于夜色,叫人分辨不出来。
骆夜白可没错过她的嘀嘀咕咕,还没开局先将了她一军,“我看这你与这白子也差不离。”
韶棠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有人试图一开始就通过言语干扰对手,着实用心险恶,我才不上当,定要杀你个片甲不留。”
听闻如此豪言壮语,骆夜白当然是——
默默地将棋盘擦拭干净。
韶棠眉眼弯起,待他收起巾帕时,素手捻起一颗白子悠悠落在上边,又抬首朝骆夜白递去催促的眼神,便见骆夜白紧随其后也落下一子。
棋盘之上,你来我往,你追我赶,倒也相映成趣。
骆夜白垂眸将她端凝,“你娘亲教的?”
韶棠点头,其实不只是围棋,绣活儿,娘亲还教了她许多,她以前就觉得娘亲是个了不得的人,什么都会。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决定将困扰了自己一下午及半个晚上的事情告诉他。
“都是我娘亲教的。”她沉吟道,“我觉得我娘亲可能是临安人氏,或者她曾经在临安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
这些事原本骆夜白是想等到季予然回信确定了再说,但现在听她已开了口,显然他不能再避而不谈,便顺着问:“为何会这么觉得?因为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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