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错退出房间,站在门口许久,久到两条腿发麻才转过身靠着墙壁滑下,坐在了地板上。
他不能在房间里,那是一个江别故放任自己想念纪眠的时间,他不适合待在那里。
可他又担心,担心醉酒的江别故会出什么事情,所以便只能待在这里,不去打扰,也能在江别故有什么异样的时候第一时间察觉和发现。
豆芽过来了,静静趴在他的旁边,抬脚露出了肚皮,无声的讨好,容错伸手去摸了摸,只是回应的却并没有多少诚意,思绪一直都在房间里的江别故身上。
其实江别故也一直在隐藏吧?隐藏自己的情绪,将失去纪眠,再也见不到纪眠的伤痛掩埋在了一个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才能碰触到的地方,或许许多个夜深人静,他也像今天这样,悄悄的拿出来过,将情绪放任,可在第二天他又是光鲜亮丽的金融精英模样。
比起江别故,自己的这点原本就不该存在的情爱,又算的了什么呢?怎么就隐藏不了呢?
一定可以的,想与不想的问题罢了。
许久之后,室内开始有均匀的呼吸声,豆芽也在旁边睡着了,容错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了。
他从地上起了身,双腿针刺一样的麻木让他皱了皱眉,豆芽被他的动作惊醒,抬头看了过来,容错看到了,小声说:
“睡吧,没事。”
豆芽没有立刻动作,看了他几秒,确定他没事之后才又躺了回去,闭上了眼睛,容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腿上的麻木过去之后才迈步进了房间,没有开灯,他借着走廊的光走到床边的位置,轻轻的打开了床头的壁灯。
暖黄色的光线倾泻而下,轻柔的笼罩着依旧蜷缩在那里的江别故,像个拥抱,在给他温暖。
他还是容错离开的姿势,只是身体只剩下呼吸的起伏,不再是微微克制的颤抖了。
容错俯下身动作轻柔的掀开被子,将他的身体一点点的打开,让他好舒服一点。
看到他衣服上的脏污,犹豫了一下,还是去衣帽间取来了睡衣,小心翼翼的将他搀扶起来,脱了衣衫,将睡衣换上,裤子也一样,但整个过程中容错没有一点的情欲杂念。
他想要的,也不过是想要让江别故睡的安稳一点,第二天早起不用再为穿了一晚的脏衣而蹙眉。
又去浴室浸湿了一遍毛巾,将江别故的脸和手擦拭了一遍,做完这一切后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的位置上,这才收拾了脏衣道了一声晚安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上午没课,但老师还是要求上午到校,开个班会,容错不放心江别故,便给姜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帮忙请个假,姜峥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容错,这是开学第一天,你就要逃课?疯了?”
“真有事儿。”容错笑了笑:“我大概十点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