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容错怎么也没想到,没想到江别故竟然还没睡。
原本以为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时差都没倒就陪着自己去吃了饭的他,即便被自己问了一个不想回答的问题,却也应该去睡了。
可容错回到别墅的时候,江别故竟然还在客厅里坐着,背靠着沙发闭着眼睛,右手在额前轻轻按着,像是头疼。
容错解开豆芽的项圈,迈步走过去,一开始是想要碰触他一下询问他情况的,可到了身边容错又改变了方向,绕过沙发站在了江别故的身后,将手放到江别故的太阳穴,轻轻的为他按着。
江别故一直是闭着眼睛的,没注意到容错回来了,更没想过他会突然站在身后,当即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就要起身,却被容错按住肩膀,按回了原地:
“别动。”
江别故仰着头,从他这个角度看容错的唇形是倒着的,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容错在说什么,轻轻笑了:
“怎么这么凶?”
“是因为我问的那个问题吗?”容错没理会他问自己的问题,把语速降下来,看着他问自己想知道的:“所以才头疼。”
江别故看清了容错的话,静默几秒,虽然头疼的症状有所缓解,但到底还是将他的手从头侧拿了下来,这一次容错没有拒绝,又绕过沙发站在了江别故的面前。
“坐。”江别故说。
容错看了他几秒,坐了下来,却是直接蹲下来盘腿坐在了地上,就在江别故的膝前,江别故见到他这样便笑了:
“你怎么这么爱坐地上?”
江别故的话不过刚说完,豆芽也跑了过来,蹲坐在了容错的旁边,一人一狗排排坐,惹的江别故失笑。
“哥。”容错开口:“我以后不问你了,再也不问了。”
江别故盯着容错看了一会儿:
“容错,我没有撒谎,也没敷衍你,我是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再听到声音。”
容错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的耳朵没有病,至少从医学层面上来说并没有听觉器官的任何病变。”江别故说:“我听不到,是我自己不愿意听到。”
容错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情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一直以为是江别故生了病,无法医治,却从来没想过他听不到是因为他自己不想听到。
“为……”才说一个字,容错就止了声音,他想到自己刚才跟江别故说的‘再也不问’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说:“没事儿,这个世界太乱了,听不到也很好,你有什么想听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你想去人多的地方我也可以陪着你,我可以是你的耳朵。”
江别故看着他,片刻之后才开口:
“小孩儿,你该有自己的生活,别老想着我。”
容错摇摇头:“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你是我哥,我唯一的家人,我就得想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