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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长安皇城里。
李恪策马赶到长安时,本以为看到的会是母后已被皇兄囚禁,不想出乎意料的,看到的却是整个皇宫都被郑家飞鸟卫包围着,而他皇兄也直接被困在里面。
领头的飞鸟卫看到他来,似乎并没有丝毫意外,而是像早就得了吩咐一般,恭敬地给他让出一条路来,并让人将他直接带到长门宫。
长门宫里,宫女侍卫都被遣退在外,而此刻的殿中,寂静得连飞絮落地都能细听。
李恪仰眸凝着长门宫**的殿门,顿足了片刻,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跨了进去。
他大步进去,殿里,并没有他害怕看到的剑拔弩张,也没有刀剑相向,反而是他的母后与皇兄,正面色平静地在下棋。
“母后,皇兄。”他站在殿门口,小声地喊了一声,只觉里面的气氛诡异得让他心里发慌。
李贺并没有理会他,郑太后也只是抬头朝他笑了笑,便看着李贺道:“皇上,你瞧,恪儿来了,现在是哀家赢了。”
如今整个长安都被郑家私兵控制,外界根本无人知道李贺这个帝王,已经被软禁,就算现在他想让人去搬救兵,那也终究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来不及了。
筹谋多年,心想的事终于要实现,郑太后脸上难免带上了抹得意。
这一日,她已经等得太久了。
久到熬死了先皇,弄死了先皇与别的嫔妃所出的子女,再到如今斗败自己的儿子,真的太久了。
“母后为了郑家,当真是煞费苦心,不择手段啊!”
第205章 写下禅位诏书
李贺面色从容地放下手中棋子,冷笑着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半响,突然问道:“母后,其实朕一直有一个想不通的疑惑,趁着今日霄王也在,不知母后可否给朕解解惑?”
郑太后看着他丢到棋盘上,正好弹开她一子的白子,红唇渐渐上扬,笑道:“你是想问,你们皆是我所生,我为何厌恶你到了极点,却那么百般疼爱恪儿,对么?”
“你想多了,朕要问的并非这个。”
郑太后面色微怔,只听他继续道:“母后厌恶朕之事,父皇活着时便告诉了朕,于朕而言,你是喜欢或是厌恶,朕从不在乎。朕只是想知道,母后为何对裴家存以如此大的仇恨?”
“仇恨?呵呵!”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自己厌恶多年的儿子,轻描淡写地说不在乎她的喜欢或厌恶时,郑太后心底莫名有些不舒服。
她本还淡定端庄的脸色,没控住地沉了沉,却又快速掩盖,装作一副并无其事的模样,嗤笑道:“哀家从未针对过裴家,也从未重用过他们,何来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