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惊恐失色。
因裴清之是被霄王直接下令问斩的,他们只顾着悲痛,倒是忘记他所犯之罪,是触及国之根本,直接够罪大恶极行列的了。
唐雅看着脸色大变的众人,幸灾乐祸道:“哦豁,三千里啊,走过去你们这把老骨头都没剩多少了吧!”
“你又有何好得意的,若我裴家遭难,就是流放三万里,你与裴浔阳此刻同为裴家人,照样逃不了!还有二叔父,他就出家他也逃不了!”
说话的是裴清之的庶弟,裴家七公子裴云起。
从前裴云起也看不惯自家哥哥的所作所为,但父亲祖父都偏袒于他,他无力劝之,也只能沉默着远离。
但终究是自己的亲兄长,在得知他要被问斩时,他连夜从邻城的书院赶回来,不想被告知,是自己最亲近的小哥亲自监斩的他。
他原先还不相信,但此刻见到小哥纵容旁边的女人欺负大娘和嫂子,便由不得他不信了。
在他心里,纵然裴清之再坏,与他们也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裴浔阳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
他对他真的太失望了!
“谁说的?”
就在众人寂静的瞬息,一道冰冷却悦耳的声音传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望去。
只见裴府敞开的大门前,一顶软轿稳稳落地,轿旁各站着个貌美姑娘,而轿中之人丝毫没有下轿入府的意思,只在轿中冷声道:“按我盛凉律令,为僧年满三载,皆不受俗世家眷所犯罪责累及。而裴浔阳,乃皇上钦点的骠骑将军,也是你们这群臭虫能祸及得了的?”
被比作是臭虫,裴家众人顿时怒起。
“放肆!你是谁?我裴家之事岂容你多嘴!”裴大爷刚呵斥出声,唐雅见到轿边的望月和听雪两个,立马脸上一喜,笑着跑了出去:“姐姐,你怎么来了?”
裴家众人听到唐雅喊姐姐,误以为是她的娘家人,当即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我若不来,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还不将你那傻夫君活吞了。”软轿里,阿照看着伸了个脑袋进来的唐雅,笑着给她嘴里喂了颗糖:“出去,娇子太小,塞不下你。”
“嘿嘿,我也没打算进来跟你挤。”含着糖,唐雅笑嘻嘻地退了出来。
她刚退出来,刚好与被母亲硬拽着来给表兄吊唁的柳蔓心面对面碰到。唐雅已经忘了她是哪个了,但见到她那张跟裴银挺像的脸,还是愣了愣。
而柳蔓心看到她,瞬间色若死灰,面色苍白,害怕得双腿发抖地定在原地,最后尖叫着躲道母亲身后,害怕得指着她大喊道:“是她,就是她,让人抓走我、欺辱我的人就是她,娘,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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