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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玨隐隐感觉到顾容瑾最后那个“好”字是带了情绪的,不过她也没往心里去,随心而为,就是觉得这样做,出气!至于深层次原因,不想深究。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出问题了,夏家主母亲自来讨要那把篦梳,嘴里说了许多告罪的话,然后又偷偷看她,悄无声息的连叹了好几口气,很惋惜的样子。

当日,顾容瑾就坐在厅堂上,言不发。

白玨本就没当真,然而顾容瑾来了这么手,她莫名就火冒三丈了。

“定情信物是你儿子送我的,要拿回去,让他自己来拿。”白玨丢下这句就走了,全然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半个时辰后,顾容瑾去敲白玨的门,白玨没理。

到了傍晚,白玨发现她的梳妆台上,亮闪闪的堆满了东西,走近看,全都是篦梳,金的银的玉的铜的木的,有做工精致的,也有造型粗犷怪异的,总之花样百出,琳琅满目。

顾容瑾站在门口同她说话:“我知道连翘的母亲是谁了,文宗二十年入宫的名小宫女,良家子,辰州人氏。连翘那个后爹也曾是宫里的名侍卫。”他声音压得低,“你让我进来,我慢慢同你讲,别让孩子们听到了。”

白玨竖起只耳朵。当年施太医之所以遇害,就是因为太子位宠妃难产不治身亡,太子怒之下,血腥残暴的将宫的宫女太监稳婆都杀了,连太医也未能幸免于难。当初刘皇后为了替儿子隐瞒,很是运作了番。

话说回来,太医和宫女……怎么想,也是死罪啊。

不过侍卫和宫女又是怎么回事?

白玨靠在门口,抓心挠肺。

岂料,顾容瑾是耐心本心,她不开门他就不再张嘴了。

又过了许久,白玨忽然拉开门,顾容瑾温和笑,正要去拉她,白玨让开步,冷着脸往顾长思房里去。

顾容瑾站在原地没动,仰头望向苍穹。

不会身边多了个人,与他同样的姿势仰天望月。

“那个凶女人把我赶出来了,”小白花说。

顾容瑾:“叫姑姑。”

小白花:“顾爹,你喜欢她吗?”

喜欢,喜欢了很多年。

似乎是年岁大了,“喜欢”这两个字已艰涩到羞于启齿。

小白花:“不喜欢就不要拆散她和小夏嘛,悍妇和懦夫倒也很般配。”

顾容瑾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别胡说。”

小白花:“我没胡说。老顾,你到底是在担心害怕什么啊?”

顾容瑾低下头看他,脸审视。

小白花大概是受不住顾容瑾这般目光,抱住头,蹲下身:“哎呀,我招了,这话不是我问的,是我大哥让我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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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白玨直在顾长思的屋子待到天快亮才出来。他的经脉被温养的很好,就算是贴身伺候的人都能明显的看出他瘦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