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一说话,满嘴都是酒气。
白玨酒量好,千杯不醉是夸张,喝个几坛子,迷糊一阵,很快清醒却是事实。
“你醒了?”顾容瑾站住不动。
白玨一醒,嘴就欠,“顾太尉,你这是想趁人之危?我现在是该喊救命好还是半推半就好?”
顾容瑾眉心微皱,眼神由先前的关切变成了困惑起疑。
白玨懂他,一翻身从他怀里跳下来,却是胸口一阵激荡,真气霎时乱了,强忍几息没忍住,哇得吐出一口鲜血。双。腿一软,萎顿在地。
顾容瑾面上的疑虑瞬间消弭殆尽,上前扶住她,搭上她的脉。
白玨半边寒凉,半边滚烫,仿佛有一股大力要强行将她从中间撕扯开,难受得不行,却还有心情开玩笑,“你要不要连这只手也诊一下?”
顾容瑾搭的那条脉,像是被急速拨动的琴弦,又快又乱,表皮通红,眼见着越来越红,仿佛被沸水煮过。再看另一只胳膊,白如冷玉,顾容瑾鬼使神差的也搭了上去,那脉若不是功力深厚根本不易察觉,跟一只死人手也无甚差别。
顾容瑾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白玨嘻嘻笑了起来,一副全然不把自个身体当回事的随意。
“我该怎么做?”顾容瑾忽然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情绪激动道:“我该怎么救你?”
恰在此,管家领着府内的大夫跑来了,“老爷,钟大夫到了。”
顾容瑾未应声,只一瞬不瞬的盯着白玨看,这样的奇怪病症,别说他听都没听过,就是那些专职救人性命的神医恐怕也束手无策,“为什么会这样?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他表情恐惧,声音紧绷,握住她的肩膀不自觉收紧。
白玨有一会莫名被他的情绪感染,一时无话,只愣愣的盯着他看。
“老爷!”管家听里头没有回应,又高声喊了句。
白玨猛回神,弯下腰,按住胸口,不再强撑,真的好痛啊。
“叫王迟来!”她破碎的呻、吟道。
顾容瑾扭过头高声喊,“快!王迟!把王迟叫过来!”
屋外顿时响起凌乱的脚步声,不同的人分成几拨,匆匆离开。
顾容瑾将她抱上。床,随便从柜子里扯出一件自己的干衣服擦她头脸的雨水。
白玨此刻根本无法分心旁顾,理智在冷热煎熬中溃散崩坏。
她想她不该跟顾容瑾废那几句话,就这么一会功夫,真气乱窜,她快要爆体而亡了。
王迟怎么就来的这么慢呢?
顾容瑾看她一会将自己蜷缩成虾米,一会又张开四肢,难受异常,恨不能以身代之。又催促下人去叫王迟。
刚转过脸,却见白玨抬起上半身张口呼吸,四目相对,白玨忽然一抬手抱住他的头,措不及防,唇上一痛,白玨恨恨得咬上他的唇。……门口传来响动,王迟来了。
白玨放开顾容瑾,焦急的爬起身,朝王迟招手,“快来!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