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死之前,我会先死。”姜奴诚恳道。
闵栀瞪他,“你什么意思?你在嘲讽我没有陪阿玨一起去死?我为什么要死?顾容瑾都没死,我为什么要死?要死也是他先死!他不死我怎么安心。”她激动的手舞足蹈,脖子里滑出一串东珠串成的项链。她看见了,眼神柔和下来,伸手摸了摸,重新塞进衣服内,贴身戴着。
姜奴一脸木然。
闵栀将石榴搬上马车,又吩咐姜奴套好马。然后一骨碌爬上去,动作利落敏捷,半点看不出像是养在深闺的女人。
姜奴正要上去,被闵栀一脚踹上,架在脖子上。
“滚!”闵栀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字,又低又凶,像只炸毛的小兽。
姜奴:“哦。”
闵栀一甩马鞭,马车一个急冲,冲出院子,像是猛兽过境,呼啸而去。
姜奴扶了扶被撞得东倒西歪的院门,默默的找出工具,敲敲打打。……也是在同一个时间,顾容瑾正拉着牧真说教。
牧真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顾容瑾真顾太师亲生的孩子,就一中心思想“护犊子”,被他反复的说,情真意切的说,感天动地的说,理所当然的说。牧真被他说的都要哭了。他感觉自己简直不配为人父,与顾容瑾相比,他那俩孩子简直被他养的猪狗不如。
门房来报,说恭纯伯潘家人带着他们家二少爷来负荆请罪了。
牧真心内一阵狂喜,终于解脱了。正要起身告辞,顾容瑾拉住他,“长思小舅,刚好你在,咱们一起听听潘家人怎么欺负我家长思了,有你主持公道,做个见证人,旁人就不会说我欺负人了是不是?”……傍晚的时候,一辆马车从外面一直驶进了太尉府。
彼时太尉府已风平浪静,顾太尉派了人出去调查长思在书院有没有被欺负,一边看书一边耐心等待着。
他想着,等他将书院的事都给摆平了,父子间微妙的隔阂应该就能消除了。
忽然,门口传来一叠声的慌张呼喊,“太尉,少爷回来了!”
“少爷他大醉不醒,还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