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玨转回头,果然见到顾容瑾从另一条道往这边走来,看样子也是要往儿子的院子去。
他今日穿了一件暗纹深衣,宽袍大袖,衬得他冷峻逼人。
白玨提步迎上去:“相请不如偶遇,顾太尉……”
重重一道落地声,姜奴就跟座山似的挡在他二人中间。
白玨虚情假意的笑还挂在脸上,有些僵。侧了下身,露出一张脸:“顾太尉,刚好有事找你。”
不成想,顾太尉已转身走开了,走得又快又急。
白玨冷笑一声,大步朝儿子院子走去。心口又隐隐开始堵上了,“我迟早会杀了他,”她这般跟自己说的时候,心里那口恶气竟奇迹般的消散了不少。
白玨后知后觉的想:“原来我一直错看了我自己,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被人负了害了,果然还是要报复回去这口气才能顺。”
顾长思的小院内传来朗朗读书声。白玨先前没在意过吃穿用度,今日心态变了,看什么都不一样了。最先入眼的就是宽阔的院门。门漆都是新刷的。两边的围墙又高又白。入了院子,第一眼就是开阔整洁。仆从们有条不紊的都在做事,动作间又轻又利落。
屋内的摆设也都是贵重又好用。
顾长思自白玨进来后,心思就不在书上了,可一想到昨日才吼过她,心里又别扭的不好意思打招呼,只嘴里无意识的念着书,眼睛偷瞟她。
“啧,”白玨双手抱胸,暗想:“果然是我一叶障目了。顾容瑾也许是不会教孩子,自始至终确实没有亏待过儿子。”至于捧杀什么的,看来也是她想得多了。
从来没带过孩子的白玨对自己有种迷之自信,总觉得孩子由自己教肯定更好。
她转过头:“小宝,我决定了。”
顾长思心里起起伏伏,脱口而出:“你要当我后娘?”
白玨有些被扫了兴致:“你后娘不是闵栀吗?”
顾长思说:“她不是,她是闵姨。”
白玨:“都给你生了妹妹,不是你后娘是什么?”
顾长思就是觉得闵姨和后娘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
白玨:“好了,不说他们了,今日只说我们俩的事。”
顾长思:“我们俩?”
白玨看他桌案上有一把扇子,顺手就拿了。她习惯性手里拿一样东西,手里摆弄来去,无论嘴上说什么,人也就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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