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瑾:“现在不需要杀了,我有我的打算。”
姜奴:“必须杀。她像主人的夫人,必须杀。”
顾容瑾有一会表情是错乱的,片刻后,矢口否认道:“不,她不像。”
姜奴理解不了顾容瑾复杂的情绪变化,只将他的话听进了心里,认真想了想,说:“是,也不是非常像,比楚王旧部送来的那个差远了,那个才长得一模一样,连夫人耳垂的小痣都点了。这个,也就乍一眼看上去像,仔细看看也不怎么像。”片刻后又否定了自己的话:“也不是看上去像,就是……就是……”他形容不好,苦恼了起来。
顾容瑾想说“感觉”上像极了,可连他自己都不想承认的事,更不会提醒姜奴,只缄默的闭了嘴。
姜奴是个思想简单而执着的人,因此轻易不会被复杂的感情带偏。即便是绕了个半圆,他也能快速的回到原点,“主人说过,往后若是再有女人胆敢冒充夫人乱主人心神,姜奴就是主人手中的剑,替主人杀尽这些魑魅魍魉。”
顾容瑾:这话我说过。
“主人,姜奴这就去做你手中的剑。”他爬起来又要走。
顾容瑾:“你站住。”
姜奴扑通一声又单膝跪了回去。
顾容瑾:你起来。
姜奴站起:“主人说过,主人是个容易心软的人,若是主人犹豫不决,姜奴就替主人做决定,要么赶走,要么杀掉。”
顾容瑾:这话我也说过。
姜奴:“主人?”
顾容瑾出神的望向窗外发了会呆,喃喃道:“长思现在需要她,她有办法根治长思天生体弱的顽疾。”
这个理由很充分,姜奴被劝服了:“奴才懂了。”
顾容瑾的心莫名的疲累至极,他朝姜奴挥挥手,示意他走。
姜奴:“奴才一定会看紧她,绝不会让她乱了主人心神。”他躬身离开,出了门。
一直走出了院门,姜奴才脑子不怎么好使的回想起,那个女人他见过,去年秋,她就曾明目张胆的找来太尉府冒充他女主人。亏得他慧眼如炬,一剑破灭了她的阴谋诡计。没想到她这次竟然选择了他不在的时候趁虚而入。真狡猾!姜奴摸了摸身上背着的这把等身大刀,有些遗憾的想,当初事出紧急,手上没有趁手的兵器。若是这把刀在手,当日就能结果了她,又岂会有今日的麻烦。……顾容瑾在窗户边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天幕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他抹了下,才一脸冷漠的转过身。
混乱的躁动的带着不切实际渴望的心也在这时终于归于平静。
他靠坐在书桌后,没什么表情的挥开案上的笔墨纸砚。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
案上烛火摇曳,漆面的盒子被打开,露出一柄小小的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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