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个时候,本在内室的窦氏跑了出来,她受伤沾了点点血液,看着景从安就吼:“从安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当初拿给含玉的竹盐被她拿来做什么了吗?她拿这些盐害的你五婶快要小产了。”
陆逊说,现在要用药赌。
如果梅氏饮下后,血止住了,这孩子或许能保住。
如果不能止住,孩子肯定没了。
其实这几日梅氏已经有出血的迹象,只是不多。
所以梅氏压根没放在心上……
但是一个有身孕的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便是小产的迹象。
窦氏知道梅氏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一切都要听天由命了。
“你五婶这些年对她是什么样子,你难道不清楚吗?她住的院子,还有她的吃穿用度,那样不是你五婶出手帮忙的。”窦氏几乎要哭了起来,“可是她做了什么?”
“你清醒点,你怎么能为这样的女人,不要你的母亲。”
“从安,你疯了吗?”
窦氏向来不喜欢插手其他房的事,更是因为知书达理,所以很少拔高了嗓门说话。
景姚氏认识窦氏多年,从未见过这个娇弱的二弟妹,对谁露出不悦的神情。
连当年窦氏小产,窦氏都没有怪过谁,只怪自己身子单薄。
也在此刻,景姚氏彻底的明白了。
这景家其实不是一盘散沙,她们的确是一家人。
“好了!”一直沉默的大姚氏终于开了口,她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被身边的嬷嬷扶着走到了前庭。
她看着院内哭成一团的张含玉和景姚氏,皱着眉头说,“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你们这都在做什么?”大姚氏看了一眼张含玉,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很快就消失了。她对景姚氏说,“含玉是当年伯爷做主留在府中的,你如今把含玉送走,让伯爷有何颜面?后宅的事虽都是你在管,可我现在也要说几句。”
“含玉不用走,从安也不用走,让他们回自己的院子里,往后少出来走动。婚事年后就办,我们景家从不失信于人。”
“这亲事不用大办,让我们家里亲眷知道就好,这也是对他们的惩罚。至于这些事情,我们现在知道就好了,不用告诉给伯爷听。”
大姚氏叹了一口气,“内宅的事情乱成这样,让伯爷他们知道了,不是让他们更头疼?”
“前线是什么局势,你们比谁都清楚,我们现在就不要给他们添乱了。”大姚氏说完,又走到景从安身边,“好孩子,你也听听我的话,别再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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