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边,顾寒突然停住脚步问道:阿宁,如果你知道自己有孕在身,还会从他身边离开么?
等了几息没有得到答案,顾寒打开了门,他怕她会后悔。
屋内安静了下来,顾宁的心里却是乱糟糟的,她从来没想过要为哪个男人生儿育女,即使她很清楚诞下子嗣对她来说有莫大的好处,她也没有因为这个好处而改变她的想法,所以在待嫁的那段日子里,她为了打发时间做了很多香膏玉露,也顺便做了一罐避孕的香膏,是宫里传下来的方子,她用玫瑰花香做了掩盖,只是没想到还是有了意外。
完全不在她预料之中的孩子,又在她刚刚知道的时候失去了。顾寒的问题让顾宁产生了片刻迷惘,但她想应该是不会改变的,她这般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孩子而改变决定,她咽不下这口气,宁愿两败俱伤,也要还回来。
顾宁睁着眼睛看着屋顶,眼睛酸胀难忍,泪珠从眼角流了出来,她歪了歪头,将眼泪蹭去,不知为何心里堵得难受,一时想到了萧夙,忍不住怨起他来,也不知道在怨他什么,反正就是怨他,好像把所有的罪过推到他身上,她才可以好受些。
她要好好睡一觉,等醒来就把这些都忘了。
长夜寂静,烛花摇影。
萧夙坐在书房前,翻看各处的消息,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抽丝剥茧。
窗外响起轻柔的脚步声,在寂静无声的深夜尤为清晰,萧夙蹙了一下眉,放下手中的信笺,抬眸看向了房门,那里映出一道纤细柔媚的身影。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水波般的裙摆滑过门槛,她站在屋内仔细地打量着,直到她转过头来,一双水眸瞬间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萧夙紧紧地攥起手,黑沉的眼眸微微眯起,看似平静实则暗涛汹涌,一瞬不瞬地锁定猎物,蓄势待发,要将她扑在利爪下,剥皮拆骨。
她在他锐利的目光下连退两步,拔腿就跑。
萧夙在庭前一把攥着了她的手腕,你要往哪儿跑?
她使劲儿往外挣,语气却是柔软可怜的,你放开我好不好,你把我弄疼了。
疼,她知道什么叫疼,萧夙讽刺地笑了笑,拽着她往屋里走去。
她一声声喊着疼,萧夙慢悠悠地走着,手里不由自主地松了些,快要进屋时,她忽然甩开了他的手。
怒气还未升起,忽然看到她从石阶上一脚踩空。
阿宁――
萧夙从梦中惊醒,剧烈的喘息,抓着交椅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他环顾四周,闭了一下眼,再睁眼时已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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