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实话实说,一点都没添油加醋。
看着她这般柳眉紧锁,含嗔带怒的神态,萧夙大概懂了顾宁的意思了,他侧着头仔细地看了她片刻,而后伸过手去,执起她的手,捏了捏手中的软玉,缓缓道:你觉得那是不好的东西,那你知道今晚要做什么吗?
无论是他炙热的掌心还是他那令人无处可逃的目光,都将顾宁逼到了一个角落里,她在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蠢事。
原来他不是没有看到,这夫妻敦伦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更有以事宗庙,延续血脉的神圣使命,所以那位苏嬷嬷拿给她这种书册,他也反应平常。这或许是约定俗成的事,是她大惊小怪了,觉得受到了羞辱,还把书册拿给他看,此刻看来,她的告状着实可笑,但那事被说得这样神圣,还称之为周公之礼,顾宁就不敢苟同了,那本就是污秽不堪的事。
手上的温度不断传来,这个问题太危险,顾宁紧抿着唇,绞尽脑汁地转移话题,唇上残留的酒香,令她灵光一闪,体贴地说道:世子今夜喝了不少酒吧,我这就叫人去给您端醒酒汤来。
萧夙看着她,淡淡道:不必了。
顾宁这话跟马后炮差不多,她要真想关心人家,一进屋的时候就该体贴上了,到了这会儿才说,也怨不得别人不领情了。但顾宁认为,马后炮也总比没有好啊,有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她见萧夙在饮茶,就主动去揽沏茶的活儿,可是又被萧夙拒绝了。
顾宁局促不安地跟他对坐,一旦没人说话,就会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这种安静叫人无所适从、头皮发麻,估计钻地缝里都能比现在轻松些。
要不要看会儿书?顾宁迫切地想找点事情做。
闻言,萧夙看向一边的木匣子,顾宁连忙说道:不是那种。
不想。萧夙回答得果断,多一个字都懒得说,在洞房花烛夜跟新婚妻子枯坐看书,这得是什么傻子才能做出来的事。
顾宁低着头,细声细语道:不看书,下棋也行。下棋她也会,精不精不敢说,但是她会!
萧夙眯了眯眼,轻牵着唇角,笑意不达眼底,不如再弹会儿琴。
也好。顾宁此时体会到会得多的好处了,对于萧夙的提议表示赞同。
萧夙的脸上没了笑意,墨玉般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看,在顾宁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时,他缓缓地说道:那就下棋吧。
外面候着的丫鬟得到吩咐,去取来棋盘和棋子,小几上的东西被收到一边,将棋盘在中间摆好。
萧夙抬了抬手,让顾宁执黑先行,顾宁也不推辞,她其实没什么心思在下棋上,不过是借着下棋来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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