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到后来他忍不住搭话了,用英语问孟和玉:“这么好吃吗?”
孟和玉跟这陌生男人接上目光,愣了一愣,客客气气地用别扭的俄式英语说还不错,烤吐司最好吃。
钟思医疗集团的副总钟承邦,为人热情外向,乐于广交好友。
他问孟和玉是不是新加坡本地人,他看他眼睛瞳色,似乎不是亚洲人。
孟和玉调动脑子里残存的所有英语词汇,跟钟承邦解释自己只是来旅游的,以及他是个混血儿,爸爸是俄国人,妈妈是中国人。
钟承邦一听见他妈妈的国籍就亮起眼睛,用英语问那你会不会讲中文。
孟和玉当即松了一口气,好像刚刚考完一场英语口试:“我不仅会中文,我还可以讲东北话!”
钟承邦是偷偷离场出来换口气的,本打算无人做伴,谁想旁边突然坐下个这么有趣的人,不知不觉就想跟他聊天。
而孟和玉跟这一身正装的男人谈着天,心里也挺开心的。
因为他越看越觉得这个人面善,眉眼里给他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钟承邦问他是一个人来旅游吗?
孟和玉想了想,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啊?”钟承邦不由笑起来,“是不是旅伴到一半,突然改计划了?”
“其实是因为我旅伴不知道我会来,”孟和玉迟疑了一会儿,因着这人长得实在太叫他放心了,也就决定交代,“其实我是来找人的。”
“旁边那个会展中心里头,不是正开着什么国际癌症会议吗?我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钟承邦的兴致全来了,他问孟和玉:“那你进去找他了吗?”
“还没,”孟和玉摇了摇头,“他在开会呢!我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打扰他。”
钟承邦大手一挥:“什么打不打扰,所有节目五点钟准时结束。结束以后,即便是那些什么专家啊学者啊,西装一脱,都一窝蜂涌到酒吧去了。”
“竟然是这样?”孟和玉瞪大了眼睛,他一直以为这些国际会议都特别严肃,根本不是来玩的。
钟承邦只是笑,指着他自己,说:“我是这会议的赞助商,这个时间点,我该在那里面跟人寒暄,但我不照样跑出来喝下午茶?”
孟和玉的眼睛立时瞪得更大了:“你是赞助商?!”
“对啊!”钟承邦理了理领带,目光从腕表表盘一扫而过:时间差不多了,他该回去参加一场医疗器械的发布会。
钟承邦抬起头,笑眯眯地问孟和玉,“现在赞助商邀请你进去,等你的朋友,你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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