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果道:“栖喜宫的女人,就是左家带回来的那个边塞女子。她未死,而是被皇帝掳去了后宫,还生下了六劫。六劫与宁安宫惠妃诞下的皇子差不了几天,就一同记在惠妃名下,惠妃也因双生子,得封皇后。”
“他生母呢?如今还在吗?”
“不在了。”花不果唏嘘道,“我始终未查到她的相貌和年龄记载,也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六劫的凡世之名刻入皇室金碟后,那女人就香消玉殒了。”
“如何死的?”
“不清楚。我打探到的消息是,皇帝久不入栖喜宫,也再无饭菜送去,六劫满周岁后,国师在后宫趁庆典,在栖喜宫方向作法,似是安魂镇魂之法。”
“可怜人。”沈湘评价。
花不果一转眼,见苍黎捂着六劫的耳朵,就站在他身后听这皇宫秘闻,金色的瞳孔圆溜溜睁着,俨然是听入迷了。
花不果:“哈哈,魔尊真是……”
怎能如此好奇?
听了这么多,要给的价钱也就高了。
花不果血赚一笔,接了沈湘的差事,去给她打听半乐忘烟与连尚。走之前,还不忘告知凡界那家安乐赌坊的位置。
沈湘看了地图,渡海在仙魔两界之间的无垠浮空中,要去渡海,需越过大半个凡界天地,找到入海礁石。
这就恰能路过凡界的那家赌坊,将苍黎的童年记忆问个明白。
沈湘收起地图,挥旗出发。
花不果生意做得有妙门,他产业下凡是在一国之都的赌场,都名安乐。
如今凡界的皇帝姓赵,百年了,尽管处于朝代末期,但盛世气运还在,一般三五年来个天灾,七八年扰一扰边,大体上还算是国泰民安的。沈湘捏算了一把,粗略算出这气运还能再允十来个皇帝折腾。
所以王都看起来仍然繁华。
沈湘他们到的时候,已是子时之后。赌坊仍然喧闹声一片,十二时辰都有赌鬼泡着,比魔界的安乐赌坊更魔。
沈湘进去这会儿,就已见典当妻女的三人,开骰子后激动昏死的六人,不吃不喝红着眼睛盯点数,最后输光钱财一口气呼出直接身死魂灭的又两人,被打断腿脚赶出去的更是不计其数。
此处不光乱,还弥漫着烟尘和臭脚丫子味儿。
苍黎蹙眉,六劫掩口鼻,一大一小脸上都是嫌弃。
沈湘按照花不果的提示,在牌桌旁找到了好赌的索言。
瘦得跟麻杆似的,两颊凹陷,眯着昏黄的眼睛,吐着舌尖,手指僵硬地抓着牌,头发乱得像枯草,还飞绕着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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