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乐安忽然开口。
“嗯?”睢鹭看她。
乐安笑着,雪白的日光和雪光映照下,冷风的吹拂中,她的脸上泛着红晕。
“你喜欢孩子吗?”
睢鹭讶异地抬眉,“怎么……突然说这个?”
“只是突然想起来,而且,我们似乎也没谈过这个话题,所以就问了。”
乐安笑着说道,然后往前走。
睢鹭跟上。
“其实我还挺喜欢的。”等他追上,乐安便又道。
“虽然听人说教养孩子有多么不容易,但是——总感觉孩子很神奇呢,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变成不同的模样,就像一颗颗种子,在长大之前,你不知道他们会长成一棵树,还是一棵小草。”
“像我这般的,”她指指自己,“是已经定型了的,但是孩子,却还有无尽的可能。”
“总有一天,我们会垂垂老矣,会埋进土里,但是没有关系,因为新的种子已经发芽长大。”
睢鹭不说话,静静地听她说着。
而说完那番话后,乐安突然又道:
“但是,喜欢孩子,不代表就要有自己的孩子。”
睢鹭抬眸看她。
乐安朝他一笑:
“如果你想要自己的孩子,趁早说哦。”
*
关于孩子的问题及时止住了。
乐安没有再说什么,睢鹭也没有解释甚至发誓。
仿佛只是谈论了一下天气或者早饭菜色而已。
而逛过园子,赏过雪景,放松时间结束,两人的生活便又回到平常的步调,而平常的步调,便是两人无事时只能读书。
早饭后,乐安叫人在书房生了暖呼呼的碳炉,铺了厚实柔软的软榻,她和睢鹭一人占据软榻一边看书。
正如睢鹭对孩子们说的那样,考上状元只是起点,甚至严格来说,只有功名而无实职的状元身份,甚至连起点都不算,而只是个跳上起点的踏板。
因为无论考中普通进士还是状元,都只是获得了一个出身,获得了一个做官的资格,有了这个资格,才可以参加吏部的铨选,而吏部铨选通过后,才会正式获得官职,当然,不是睢鹭如今驸马都尉也好、中散大夫也好这样的荣称散职,也不是之前的校书郎那样通过走后门得来的官职,而是真真正正、有实权,且是睢鹭完全通过正当途径获得的官职。
所以,于睢鹭而言,真正的起点便是吏部铨选过后的授职,得到真真正正的官职,那才算真正入了仕途。
而睢鹭如今看书习字,便多是为吏部铨选做准备。
——虽然以他状元的身份,这个吏部铨选多半就是走个流程,选不上的可能性实在有点低。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