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乐安对聂谨礼所讲之事丝毫不意外,倒是有一点点意外——
“几位宰相都参与了表态?竟然是支持睢鹭做头名的占多数吗?”
乐安自个儿知道自个儿,这次的科举她可没打任何招呼,于是,顶多也就是她曾经心腹的刘思撷、汤明钧会看在她的的面子情分上,无条件支持睢鹭而已,至于其他人,乐安则并没有把握,而只有这两个人,可并不足以决定最后的结果。
“这倒不是。”聂谨礼摇摇头。
“支持那位崔家子和支持驸马的,人数刚好一样,因此那几日吵得不可开交,连吵了三日,最后实在吵得受不了了,于是他们又去逼那些还未表态的——”
“还有没表态的?谁?”乐安问。
“有啊,就是那位新上任的卢相呗。”柳文略抢答。
乐安愣愣。
她还以为卢玄慎会是直接反对的一方。
不过——
乐安摇摇头,又问道:“那他最后是怎样表态的?”
而乐安这话一问出,便见聂谨礼等几人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那位卢相说,既然两边的大人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说明两位考生都十分优秀,他选谁都不好,那就不如交给上天来决定吧!”
“于是他提议,掷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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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道自个儿这个“状元”竟是掷骰子得来的睢鹭,此时正被灌着酒。
睢鹭的酒量还算不错,但也绝不是千杯不倒,为了避免酒后失态,他一边喝着酒,一边默默数着自己已经喝下的量,而现在,就已经快到他能够承受的临界点了。
“睢兄,再来一杯!”
又有人敬酒。
而这些人,则算起来跟睢鹭算是同乡——这是宋州选送上来考试的学子,虽然跟睢鹭不在一个县,但与其他来自五湖四海的学子们比,同州便便等同于同乡了,而同乡,则向来跟同窗、同师门一样,是天然适合亲近抱团的群体。
睢鹭虽然没有跟他们紧密抱团的打算,但自然也不打算交恶,因此刚刚已经跟他们喝了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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