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四只眼,视线再次在空中遥遥对上。
这一幕,令睢鹭有些熟悉。
当然熟悉。
因为就在他和齐庸言第一次见面时,他们就曾这样彼此对视过。
只不过那时,齐庸言对他一无所知,而他——嗯,正抱着对齐庸言来说叵测的居心接近公主,并且深知齐庸言和公主的关系。
所以那时,睢鹭可以轻轻松松地对齐庸言露出笑,甚至还随意扯个谎忽悠齐庸言。
但此时……
怎么感觉……状况似乎反过来了?
嘶。
好像……出事儿了呢。
*
崔静之将齐庸言带到了耳房。
当然——是跟乐安所在耳房方向相反的耳房,虽然这时候再避嫌也无济于事了,但——聊胜于无吧。
等到两人到了耳房,把门一关,崔静之便对着齐庸言板起了脸。
“下官知错。”
齐庸言立刻低头道。
“错在哪里?”崔静之又道。
“错在行事不周,为一己私事,影响到考场秩序,实为失职。”
虽然这话说的也不错,但——
“还有呢?”崔静之又道。
齐庸言抬起头。
“大人,除此之外,下官无错。”
崔静之揉揉眉头。
“所以,你不认为追求有夫之妇是有错了?”
齐庸言不说话了。
崔静之挥挥手,“不论如何,你今日的行为已失职,之后我会奏请皇上,商量对你的处罚。”
“是,下官甘愿领罚。”齐庸言这次回答地倒是快,特别地痛快干脆。
然而看在崔静之眼里,却更糟心。
这儿女情长的事,处理起来简直比国家大事还让人心累
“你呀……”他暂时收敛了宰相的架子,对着齐庸言摇头一叹。
作为乐安十几年的驸马,崔静之对齐庸言不可谓不熟悉,虽算不上私交甚笃,但也是同乐安一样,将他当做小辈看待,方才听到他跟刘思撷那番话,再看此时他这执迷不悟的模样,实在是……头痛。
早干嘛去了。
然而无论崔静之怎样头痛,齐庸言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真要说起来他这也不算什么大问题,于是崔静之也无法,又训斥了他一番后,便离开了——但离开前却告诉齐庸言,因为他和睢鹭引起的骚乱,所以,考场他还是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