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真能怪乐安吗?
又干她何事呢?
又不是乐安让齐庸言去退婚的,齐庸言退婚,终究是他自己的选择,他自己做的事,至于事儿做的不漂亮,结果把事儿闹大了,弄成众人的八卦素材,那就更是齐庸言和他母亲的问题,跟乐安没一点关系。
就连那位刘小姐——
乐安又看了不远处,那位小姐正跟其他贵女们言笑晏晏,仿佛一点不知晓自己此时正被夫人们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而在这座宅邸之外,则恐怕不只是同情,而还有嘲笑、鄙夷、幸灾乐祸。
但那又如何呢?
自己选的路,终归要自己走,硌脚也得受着。
无论是谁。
索性,齐庸言的话题就这么一跳而过,几句话过后,夫人们便接着将话题转回那位炙手可热的卢大人。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位卢大人看着都是个十分适合的婚配对象。
“……年纪不算老,长相也十分不错,这般年纪就拜了相,哪怕跟卢家关系一般也影响不大了,况且我听说最近卢太尉已经转变了态度,对这个儿子很是殷勤哪,还有人说,卢太尉是想把卢家交到这位手里,若真这样,那可真是前程远大啊。”
夫人们越说越心热,家里有适龄侄女外甥女的,许多已经暗暗心动的样子。
直到某位夫人突然小声嘀咕:
“可也不对呀……”
这位夫人绞着手帕,一脸纠结。
“你们说,那位大人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哪?不然怎么这么大岁数还不娶妻?事出反常必有妖哪——你们忘了卢嗣卿那事儿了?刚好,这还都是卢家人……”
此话一出,聊地热火朝天的各位夫人,尤其是那几位家有适龄女已经意动的夫人,顿时都呆了。
卢嗣卿,这个名字又出现在夫人们口中,倒跟他科举舞弊没太大关系。
而是随着他科举舞弊案,爆出来的另一桩公案。
说是卢嗣卿那位恰好死在他春闱中举前的夫人,是一位崔家女,而这位崔姓卢夫人的侍女,突然拿出许多证据,说自家小姐并非突发疾病而亡,而是被卢嗣卿折磨羞辱已久,尤其春闱前,卢嗣卿颇有些压力,便将压力泄到自个儿夫人身上,他夫人实在不堪忍受,又因为性子柔弱,不敢跟家人倾诉,才终于选择投缳自尽。而卢嗣卿这样做的原因,竟是因为他不喜娇娘喜儿郎。
此事一出,在朝堂上倒没翻出什么风浪,不过是为卢嗣卿人品不佳添一佐证,让卢嗣卿的下场更糟糕些,也让崔家对上卢家时占些口头上的好处,但也仅此而已了。
对整个卢家,这种事并不能伤筋动骨,毕竟这种后宅腌臜事儿,哪家都多多少少有一些,扯起皮来没完没了,闹大了都不好看,所以谁也别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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