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今天那位卢公子。
正回想着方才那位卢公子的狼狈模样,长顺便又听那位公主开口了,却没有回答他家少爷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你觉得,我需要交代你什么?”
而他家少爷,则微微收敛了些脸上的笑容,随即答道:
“臣觉得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怎么想。公主想交代什么,便交代什么。毕竟——”睢鹭微微停顿了一下,正午炽热的日光下,少年白皙的面皮仿佛在发光,光芒中,少年道:
“毕竟如今,臣是您的人。”
*
一直到回到修政坊下榻的邸店,长顺都还晕晕乎乎地。
他一会儿看看自家少爷,一会儿看看跟在他们主仆二人身边人高马大的公主侍卫,脑子里还回响着最后与那位公主分别时,公主说的话。
“给你三天时间,去看,去听,去想,若看过、听过、想过,却还没改变主意的话——就再来找我吧。”
然后,公主指了一位侍卫,让这位侍卫在这三天里负责保护他和少爷主仆两人的安危,再然后,那辆宽敞、华丽、车里还散发着淡淡熏香的马车,便在他和少爷眼前离开了。
而他和少爷,则在那位公主侍卫的“护卫”下,回到了下榻的邸店。
到了邸店,那位侍卫迅速摸排了邸店的布局,然后在主仆二人的房间旁边定下一间房,再然后,长顺才终于跟着少爷回了屋,有了两人单独说话的机会。
而长顺也才终于知道了,他家少爷离开之后,发生的所有事。
“……总而言之,你家少爷我啊,要成为乐安公主的驸马了。”简单破漏的邸店房间里,容颜绝色的少年用轻松又欢快的声音如此说道。
长顺目瞪口呆。
不、倒不是惊讶于他家少爷居然真的迷惑住了一位公主,毕竟他向来对他家少爷的脸很有信心,也不是惊讶于他家少爷居然真的如此不要脸地成了一名吃软饭的小白脸,毕竟他向来对他家少爷的节操很没有信心,而是——
“少爷,可那卢府……您不是说,咱们就是去蹭吃蹭喝的吗?!”
长顺不懂,但长顺大为震惊。
因为长顺清楚地记得,五天前,那位卢公子带人邀请他家少爷去卢家“做客”时,他家少爷可是一点被迫的样子都没有,十分欣然地接受了那位卢公子的邀请,路上时,还跟他说不要紧张,到了卢家,只当住了家京城顶级的酒楼,好吃好喝地待着就行。
长顺信了少爷的话,果不其然,主仆俩真的好吃好喝在卢家待了三天,而三天后,少爷突然对长顺说,他要先走一步,叫长顺在卢家等一等。
然后,就等来了他家少爷和那位乐安公主大闹卢府,且不知为何,长顺被人带出去时,看到那位卢公子满身狼狈的模样。
而现在一听他家少爷的叙述……
长顺大惊:“少爷,你这不是骗人吗!公主发现了会把你砍头的吧!”
睢鹭恨铁不成钢,狠狠拍了随从脑袋一巴掌:“怎么说话呢,少爷我哪里骗人了?”
长顺摸摸脑袋,委屈叫道:“少爷你哪里没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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