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把自己被揪红的一边脸扭过来给乐安看。
又拍拍胸膛道:“公主您放心,这张脸,如假包换。”
乐安:好吧,她信了。
不过少年还有问题,“公主,还有一个问题——”
他疑惑地又真诚地发问:
“□□是何物?如人皮一样的面具?戴上这种面具便能立刻改换人容貌吗?若是的话,嗯……哪里有卖?”
“哦,话本子上看到的。”乐安摊摊手,“现实中,大概约莫估计肯定是没有的吧。”
“啊?”
睢鹭傻眼了,看着乐安的眼神仿佛控诉戏弄猫咪的无良主子。
“咳咳。“乐安轻咳两声。
”好了,现在,该我提问了,我希望你如实回答。”乐安道。
“好。”少年道。
她望着睢鹭的眼睛,睢鹭也回望着她的眼睛。
“你多大年纪?”
“差三年及冠。”
“家中可有定下婚配?”
“未有。”
“为何?”
“父母早逝,无心于此。”
“那为何此时又想?”
“漂泊多年,倦鸟栖枝。”
“栖息过后再飞走?”
“不,人苦不知足,切不可既平陇,复望蜀。”
“你知道我是何人?”
“大梁乐安公主,李臻。”
“你明白何为驸马?”
“说文曰:驸,副马也,后人段玉裁注,副者贰也,非正驾车皆为副马,意即天子所乘正车外,随侧而行的形式规制相等的副车,以作遮掩保护之功。后因常有尚公主者任驸马都尉,是以称其驸马。”
“所以?”
“所以,公主为正,为君;驸马为副,为臣。而君臣需相济,正副需相和。”
乐安笑了。
“你有一副好口才。”
睢鹭也笑:
“不敢,句句肺腑。”
“我可不需要你的肺腑。”
“臣知晓,公主需要我的脸。”
这就臣了,真会打蛇随棍上。
而且,哪里只需要脸,其实她还需要身子,和声音来着。
乐安心里默默道,不过这话就不必说出来了,不然,显得她多不矜持呀,哼哼。
于是——“你上前来。”她兴致盎然道。
“稍等。”睢鹭道,“上前的话,且容在下再整理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