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点点头,“听说两个月前刚回来的。”
詹母马上打开了话匣子,“常遇那孩子懂事,雨菲离开以后他时不时就来趟家里,看望我们老两口。每次过来都带很多东西,吃的喝的用的一大堆。每年清明冬至也会过来给雨菲扫墓,这么多年一次都没落下。”
说到这里詹母轻叹一口气,伤感道:“这么好的男孩子,是我们家雨菲没福气。”
詹母给南絮切了西瓜,招呼道:“许许,别光顾着喝茶,快来吃西瓜。这西瓜是你詹叔叔自己种的,没打农药,绿色健康。”
南絮笑,“詹叔叔你还自己种西瓜呢?”
詹父:“每天闲着也是闲着,倒腾院子后面两块地,打发打发时间。”
南絮挑了一块小块的西瓜。轻轻咬一口,汁水四溅,甜入人心。
明明很甜很甜,她却很想哭。
詹母坐在一旁的藤椅上,手里拿一把芦苇秆子编织的大蒲扇,一边给自己扇风一边跟南絮说话:“许许,我和你詹叔叔吃的穿的都不缺,我们老两口花钱的地方很少,你就不用给我们寄钱了。你挣钱也不容易,自己攒起来。”
南絮人不常来,钱却没缺过。
她笑了笑,“我不差那点钱。”
詹母:“我知道你不缺这点钱,可我和你詹叔叔不是你的义务。你的心意我们都清楚。你是在替雨菲孝敬我们。”
詹父也说:“这么些年你和常遇就总惦记着我们,我和你阿姨也都很感激。可是你们还年轻,应该有你们自己的生活。”
南絮打断:“詹叔叔您说的我都明白。”
有些话题太过诛心,再说下去谁都承受不住。
离开的人离开了就是离开了,可留下的人背负的一点也不少。
“不说了,不说了。”詹父摆摆手,换了个话题:“你爸爸和你王叔叔前不久也来了家里,给我们带了好多吃的。家里就两个人哪里吃得了那么多东西。”
“王叔叔?”南絮猛地抬眼,被惊了下。
詹父抬手拍了一下脑袋,“瞧我这记性,应该叫王老师,你和雨菲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学生。”
她的呼吸被堵住,近乎窒息,“他回国了?!”
詹父:“说是回来探亲。”
“他什么时候来的?”
詹父说:“就上个月月初,雨菲的忌日过了两天。”
那个人居然还敢来詹家,还是和老父亲一起来的!
是詹雨霏入了他的梦了吧?
还是午夜梦回他睡得不踏实了呢?
客厅里,掉漆的吊扇吱呀作响,噗嗤噗嗤响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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