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芝听他安排,伤心别离,什么都没拿只身返家,徒惹众人嘲笑鄙夷,落得凄惨下场。
元姵不是刘兰芝,不打算留给焦家好名声,更不会把嫁妆财物留给渣男享用。
她把能收拾的细软锦缎全锁进箱子匣子里,木架秀床大件儿的被渣男使用过就不要了。
输人不输阵,元姵如原著那样打扮的整整齐齐,穿上绣衣夹裙,脚下穿着丝鞋,头上戴着闪闪发光的玳瑁首饰,腰上束着白娟子,光彩像水波一样流动,耳朵上戴着用明月珠做的耳坠,手指纤细白嫩象削尖的葱根,嘴唇红润,像含着红色朱砂,轻盈地踏着细步,精巧美丽,真是世上没有第二个。
出来时,这装扮惊艳了众人。
已经有邻里童叟帮忙架来一辆牛车,元姵拜谢,让几位大汉帮忙把箱笼搬上牛车,准备立马归家去。
焦家小妹好似被一连串的事吓傻了,眼看大兄不在家,嫂嫂要被阿母休回,一时急的快要哭了。
她想进堂屋告知阿母嫂嫂就要走了,但知阿母正在气头上已决心休弃嫂嫂,不敢触她霉头惹训斥。
焦家小妹心中祈告,让大兄赶紧赶回家来,她则上前拉住将要上牛车的元姵的衣袖,红着眼问道:“嫂嫂一定要走吗?大兄就要回来,嫂嫂不走可否?”
元姵停下上车的动作,低下头看着眼儿红红的小姑娘,叹气说道:“小姑莫哭,卿郎忠厚至孝,怎能为贱妾违抗母命?贱妾不忍纠缠,以全夫君之名。”
这咬文嚼字的,要不是元姵上一世提前又准备,再加上刘兰芝原有记忆相助,她还真有可能说大白话漏了馅儿。
那样可就玩大发了,要是被人说成妖孽邪祟,浸猪笼火烧是妥妥的事儿。
元姵此话一出,众人皆感叹刘氏女深思大义,宽容贤良。
此时人们对她的评价一经传出,等她归家后,人们对于刘兰芝的关注将不再是休弃之妇,而是节义女子了。
此刻的元姵还不知道这时代的人对名节的看重执着,但她也了解名声对于古代女性的影响力,所以下意识就采取了措施。
毕竟大多数人都同情弱者,若是她让大家知道错不在她,且她还为了不让焦仲卿为难,自愿被休弃归家,成全他的孝义之名,相信到时舆论也会偏向她些。
元姵在焦家一副唱作俱佳的应对,终于在日暮时分坐上牛车,让邻里童叟相送,踽踽行行赶家去。
焦家小妹跟在牛车后跑了一段路,无奈哭着停下来越离越远,最后化为晚霞下一个黑点。
元姵也终于坐在车板上松口气,后背放松靠在箱笼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