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谨安抚道:“阿娘放心,我知道分寸。”顿了顿,“那枚金锞子可要放好,被打一顿都值。”
孔氏:“……”
范谨去洗了把脸,孔氏知道这事没法推辞,只道:“换一身衣裳再去,在场的全是贵人,好歹体面一些。”
她去找来一件浆洗得发白的衣袍替他换上,虽然旧旧的,至少没有缝补的痕迹,又重新替他梳理过发髻,收拾妥当了才放他出门。
仆人是骑马来的,二人上马,赶往诚意伯府。
两人打擂台的消息在府里传开了,不少人都到何园观热闹。
秦大娘也听到了消息,她在喜房里不方便出去,吩咐昭昭去把秦家姐妹找来。
隔了许久,两人才来了,只能站在门口,不能进喜房。
秦二娘喊了一声大姐。
双方隔着一道门,秦大娘发愁道:“二妹莽撞了,今日闹到这般,若是下不来台,要如何收场?”
秦二娘:“大姐且宽心,有大长公主坐场,不会闹到下不来台的。”
秦宛如也道:“方才诚意伯夫人私底下跟我们说了,就当是逗贵人的乐子,不用太过上心。”
经二人一番宽慰,秦大娘才稍稍放心了些,又仔细叮嘱了一阵儿才作罢。
何园已经聚了不少人,都等着看好戏。
众人皆知昭庆开办得有文社,文社里的姑娘们个个都身怀绝技,今日参加喜宴也来了好几个。
早先姚氏听王简说秦家二娘这般厉害,也生了几分兴致,由他搀扶着过来看热闹,卫国公有事则离府了。
家奴忙安排他们入坐。
贺亦岚也过这边来看情形,见到母子二人,上前跟姚氏行了一礼,问王简道:“那范谨还没来?”
王简:“我们也是刚过来,不知情形。”
贺亦岚心里头有点悬,发愁道:“秦二娘性子烈,定是还记着方才叫门的仇,若是打擂台惹了大娘生气,我晚上估计得睡地板了。”
王简失笑,“出息!”
贺亦岚:“你说范谨会不会来?”
王简:“自然会来了,他好歹是举人,有功名在身,以后若是从了官,今日怯场,是会被耻笑的,连一个女流之辈都能把他吓怂,还怎么做人?”
贺亦岚苦着脸道:“又得打。”
王简幸灾乐祸道:“打吧。”顿了顿,偷偷道,“还是秦三娘有先见之明,已经给过范谨金锞子了,说自家二姐若是记仇把他打了一顿,切莫去告状。”
贺亦岚:“……”
这简直就是土霸王啊!
王简双手抱胸,打趣道:“秦家的小娘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往后睡地板的机会估计多得很。”
贺亦岚:“……”
二人正说着,秦家姐妹和方大郎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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