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祺深勾着嘴角看了媳妇一眼,拧着油门,带着媳妇往家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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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是客,白露珠准备了上好的绿茶,端了两杯过来,一杯递给沈新桥,一杯递给他的助理。
“多谢露珠同志,快坐下吧。”沈新桥端起热茶喝了一口,笑道:“一尝就知道是好茶。”
白露珠端着麦乳精与点心坐下,在自己家里自然而然少了很多拘束感,而且今天她还是处于上风,“沈区长最近出去打听了?”
“打听了,全国各个城市都打听遍了。”沈新桥微叹一声:“露珠同志,首先得感谢你还愿意再接待我,一直忙着处理老天荷留下来的事,有些疏忽外界,这一打听,才知道上次提的要求有多么离谱,换做是我,也不会愿意再聊下去。”
对方态度一再放低,必然是有所求,至于求什么,白露珠心里也有数,“沈区长现在是怎么打算的?”
“天荷老厂当然还是希望露珠同志接手,天荷发展潜力那么大,一年就倒下了,每个江铜人都觉得特别惋惜,但也没办法,谁让之前那些干部不争气。”沈新桥又叹了一声,“露珠同志,我知道你上次说的都是实话,现在天荷要是不交给你,继续留下去就会是一个无底洞,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入不敷出了,连一分钱都没得进账。”
白露珠拿起葡萄干麻薯,不接对方的拐弯抹角,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沈新桥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水,接着用一种试探的语气问道:“露珠同志,厂房里的机器不会动,也可以便宜租用给你,但我能不能提个要求?”
白露珠抬头一笑,“先说说看。”
沈新桥放下杯子,“因为章远山走得突然,哦不,因为合同结束的突然,原合同里天荷挣来的利润都属于章远山,他拿走了也无可厚非,只是苦了剩下的员工,因为账上没有钱,天荷也经营不下去,所以还得区里掏钱来付下岗费,处理一堆烂摊子。”
“章远山是什么的人,我很了解。”白露珠拍了拍手上的粉末,“厂里的机器设备,都是他自己当初花钱买的,而不是区里出的,走的时候没有带走,也没有在他走之前处理掉,就是为了方便区里再转手给他人,保证这些员工的收入,只是两任区长都太过贪心。”
“我没有贪心。”沈新桥反驳:“当上区长这些日子以来,我天天都在往省里跑,一遍遍打报告想要多申请些款项,好好安排厂里的员工,我怎么会贪心。”
“你如果不贪心,就不会浪费这么时间去申请款项。”白露珠笑道:“你去一遍遍申请,不过是在给天荷新厂长拖时间,想把天荷救起来,你们救得不是员工,救得是你们的利益,直到后来,发现彻底就不起来后,才真正来找我,话都说到这,就敞开天窗说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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