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红梅坐着流眼泪,白志诚没说话,从小到大已经习惯母亲这样,心里要说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也没什么能力,他倒想去乡下,算是帮家里减轻负担,结果父母非不同意,就这样耗着。
“大伯母,你让大哥来要。”白露珠不咸不淡道:“他连孩子都有了,你还要帮着她来吸我们家的血多久。”
徐红梅只是哭,并不吭声。
白露珠放下勺子,笑着道:“我跟三姐有仇,跟大哥也有矛盾,就你这么要法,我明天下班,可能都会改走纺织厂门口那条路了。”
“你……”徐红梅瞬间停止哭泣,知道侄女性子像小叔子,这话不是吓唬,是绝对能干得出来,抹了抹眼泪,站起身拎起十斤米面,“算了,除了自家人,谁都不能指望。”
“哟,这就不是自家人了。”白露珠才不会让她添完堵就走人,“米面放下,明天我就去警察局报警,既然奶奶都瘦了,必须得把你们叫过去审问审问,是不是你们家虐待奶奶。”
徐红梅被吓住,连忙摆手,“你奶没瘦,看着还胖了二斤。”
“胖不胖警察说了算,你……”
“四姐……”
白露珠话说一半,被白志诚求饶的声音打断。
看了一眼面色为难的堂弟,脑海里回想起他趴在父亲病床前大哭的样子,心下微微叹口气,“志诚,你留下来,我有话跟你讲。”
看到白露珠软了口,徐红梅不敢再说任何话,提着米面率先踏出门。
客厅静了一会,白志诚脸色不好看,在他心里,二叔二婶四姐和家里人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没住在一起罢了,就因为三姐不知道哪根弦搭错给四姐下药,闹得全家变成这样,关系越来越差,越来越远。
白露珠没胃口再吃剩下的半碗双皮奶,一起的放到菜罩底下后,问堂弟:“你最近在做什么?”
白志诚整个人焉不拉唧,“街道糊火柴盒挣钱,晚上复习之前上学的书。”
“你那对象怎么样了?还想娶吗?”
“想啊,怎么不想。”
白露珠看不出他到底是为了去乡下不用奋斗,还是真喜欢闫二花,问道:“你去不了乡下,也打算娶?”
“去不了乡下,就把她娶到城里来呗。”白志诚少见的长叹一声,“不过现在不行,听说钢铁厂又要招工了,正好我最近都在读书,说不定能考进去,要是考进去了,一分到房子就把二花给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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