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葙的眼睛立即红了,她朝着他伸出手,撒娇道:“阿兄,我难受。”
李建深眉心猛地一跳。
他方才离去,并未走远,而是去了净室,从净室出来的时候,本打算离开承恩殿,然而不知为何,却鬼使神差地又回到床榻边来。
他刚掀了帐幔进来,便看见青葙对着他红了眼睛,口中还说着什么。
青葙的声音太小,李建深并不能听清她在说什么,但能感觉到她的语气里包含着的无尽的依恋。
他头一回听见她对自己用这样的语气,不免愣住。
见面前人不理会自己,青葙又说了一句,“我难受。”
李建深见她身上都是自己留下的伤痕,终于坐下,俯身将她抱起,“哪里难受?”
青葙哼哼唧唧,说不上来,只是抱着他哭。
她哭得像个小猫似的,声音里仿佛带着无尽的委屈。
李建深低头,瞧见她脖颈上一排自己印上的牙印,抬手摸了上去。
他本是想问她知错了没有,往后还会不会那样做,却没想到手碰上去,便是一阵骇人的发烫。
李建深又用手背碰了碰青葙其他裸露的肌肤,皆是一阵滚烫。
怪不得他的太子妃一直喊‘难受’,原来是……
李建深拉开一旁厚厚的被褥裹在青葙身上,扭头叫人叫御医。他要将青葙放下,却被她一直缠着不放,“别走,求你别走。”
那声音,仿佛是一个迷路的羔羊,找不到回家的路,充满恐惧。
李建深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拍了拍青葙的后背,道:“嗯,我不走。”
她此时这样依赖自己,可是白天里,又不带一丝犹豫地想将他推到卢听雪身边去。
她到底在想什么?
李建深收紧手臂,将青葙抱紧。
御医很快来到,他低着脑袋,一眼不敢看寝殿内的杂乱,弓着身子在帐外把完脉,犹豫道:
“太子妃寒风入体,怕是要养上一段日子,这段日子还请勿行房事,即便要行,也不可太过激烈,注意身子才好。”
李建深知道这话其实是对着他说的,于是垂下眼帘,道:“知道了,你去开药方吧。”
御医见太子明白他的意思,松了一口气,行礼转身下去。
青葙哭累了,喝了药,终于睡了过去,不一会儿,柳芝端着热水过来,要为青葙擦洗,被李建深拦住:
“下去。”
柳芝看了一眼睡着的青葙,又看了一眼李建深,犹豫片刻,终于道:“是。”
外间的大门终于被重新合上,寝殿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李建深起身,掀开被褥,将沾了热水的帕子往青葙脖颈上放,激得她在睡梦里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