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芝叹了口气, 瞧着杨氏这一年的所作所为便知,太子妃回到王家的那一年里怕是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见她唉声叹气的,青葙不由拉着她的手道:
“好姐姐,这疤这么小,有什么的?放心吧,旁人瞧不出来。”
柳芝无奈,她就知道等着她的必然是这句话,太子妃心大的没边,好似这世上除了太子,就没她在乎的事。
不对,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太子妃好似连太子也不在乎。
真是奇怪,这两个月太子不见人影,太子妃几乎日日做了糕点守在承恩殿外头,等着太子殿下回来尝一口。
谁见了不说一句情深义重,可她为何还会有这样离谱的念头?
定是这些日子日日听樱桃那丫头对着那鹦鹉念叨,被念昏了头了。
说曹操曹操便到,只见樱桃将自己裹成粽子一般从外头掀了帘子进来,一边走一边抱怨:
“这么冷的天,可真要冻死人了。”
“就属你最怕冷。”柳芝笑着用手指推她的额头:“叫你办的事办了么?”
樱桃轻哼一声,道:“我怎么会将殿下的吩咐忘了。”
然后小跑到青葙跟前,道:“殿下,我守了小半个时辰,太子殿下今日也回来了。”
青葙十指交叉,将下巴枕在上头,意外道:“是么?”
前两个月李建深回东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自从前几日她摔了额头被他撞见后,他便日日回来,却也不见她,当真是奇怪。
不过李建深这个人,一向是随心所欲,他做什么自有他的理由,旁人一般很难猜透。
青葙手捧着下巴,右手食指不断跳动着。
多半是同卢听雪闹了别扭,除了这个,青葙想不出别的原因。
不过不管他为什么回来,能见到他的脸总是好的。
青葙抬头,对着樱桃道:
“去问问厨房,紫薯山药糕做好了没,若好了,便派人给太子殿下送去。”
“哎。”樱桃朗声应是,也不知是不是太子殿下吃惯了太子妃做的糕点,若在从前,太子妃送去的糕点是定要被丢出来的,这几日以来,却都收下了。
她正要离去,却忽然想起一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转身对青葙道:
“对了殿下,您的父亲王植大人传了信儿进来。”
青葙想起这个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父亲,面色淡淡的,点头:“说什么?”
樱桃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青葙接来看过,然后默不作声。
看来,怕是有人到府中警告了王植,他这才特意替杨氏写了一封告罪书上来,说王婉然就要议亲,这时候若是生了事端,怕是找不着好人家,请她为了妹妹不要计较杨氏的过失。
除此之外,里头无一句问好,更无一句提及她额头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