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葙隔着床幔看过去,发现是两个婢女,一人端着一碗药,另外一人端着一个小盒子,里头装着珠宝首饰。
李建深好像喜欢上了用那些珠宝打发她。
青葙忍着浑身酸痛坐起身来,伸手从床幔的缝隙接过药喝了,又含了颗蜜饯在口中,化解口中的苦味。
她未着寸缕,只堪堪用被子遮住胸前的春光,喝药的时候,被子又往下掉,露出她曼妙的身形。即便隔着床幔,也能瞧见她雪白的皮肤上布满了星星点点,那是方才行房留下的痕迹。
李建深从净室里出来,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美人图。
须臾之前的情.欲从他身上尽数褪去,他又恢复了那副冷清的模样,他在那里安静地站了一会儿,将视线在青葙身上来回扫了个遍,末了收回视线,一转身出去了。
青葙丝毫没有注意到外头的动静,她随手抓来一件外裳将自己裹起来,赤脚下榻,到静房中沐浴。
等出来之后,她随手打发宫人出去,自己一边用帕子擦拭满是水汽的头发,一边从床下拉出一个箱子来,将李建深送来的珠宝哗啦啦全倒进去。
她将盖子合上,脚下有些发软,身子一歪,坐在了盖子上。
撩开睡袍,胸前和大腿处尽是行房时所留下的掐痕。
青葙此时有些庆幸李建深并不时常召她侍寝,否则她身上的伤怕是没个好的时候。
她将衣袍重新系好,呆坐许久,等身上恢复了些力气,才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方才李建深看过的信封,拾笔在上头写了个名字。
她手指攥住信封,直到将它攥出褶皱来,才拉开梳妆台下的小抽屉,将它放进去锁起来。
***
自上次进宫给青葙送逍遥散后,杨氏有段日子没有进宫,眼瞅着这些日子,原先跟她的夫婿王植平起平坐的同僚一个两个都升了迁,杨氏不由着急。
她的幼女王婉然劝她,“母亲以前不都是去求阿姐么?”
杨氏有些烦躁,就是因为以前去都碰了软钉子,她才没有第一时间去见青葙。
每回见她,瞧见她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她就窝火,总觉得她是在为从前的事报复她。
若是能靠王植自己的能力升迁,她就不必去热脸贴那丫头的冷屁股,偏他这夫婿是个不争气的,成日里抱着他那些不知所云的书画不撒手,官员考绩次次落于人后,这次他又是倒数。
杨氏没了办法,只能再递牌进东宫去。
彼时,青葙正在花园里荡秋千,她今日穿得是大红齐胸襦裙,外罩薄如蝉翼的大袖衫,因为要抓住绳索,大袖衫退至臂弯,露出里头白皙的手臂,动作之间,衣袖翻飞,宛若仙人。
杨氏觉得可惜,觉得青葙长着这样一幅好皮囊,却半点用处都派不上。
她走到石桌边坐下,道:“太子妃真是好兴致。”
青葙见着她来,双脚沾地,十分利索地从秋千上下来,顺便手拉住绳索,避免秋千撞到旁边几个小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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