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我学的还算快,六岁半,我已经掌握三种语言。但我仍然是个异类,被排挤被欺凌。”
“而那个德国人看我的眼神开始越来越不一样,我妈知道,她让我忍着,她说我狐媚,长成这样为什么不干脆长成女孩?她和我爸都长相出众,人模人样,却都很变态。”
林桉无意识的握紧了拳,她害怕听到最糟糕的情况。
颜顷笑了一声,直直看着她:“没有,我打破了那个变态的头,偷钱跑了,跑到南部的城市。”
“我自己去了福利院,然后接触到电脑,我开始自学计算机。那一年,我七岁。挺独立的,是吧?”
说出来,好像感觉也没那么糟糕,这样说听起来好像挺简单的?
原来当年所有的痛苦,现在概括起来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
颜顷嗤笑一声,“好再我有天赋吧,如果是普通孩子,估计彻底毁了。我到了福利院就开始让自己看上去更痞气,我极力让自己凶神恶煞。”
“十岁的时候我自己弄了证件,专攻计算机,我有了大房子,有很多钱。”颜顷说完抽了口烟,又被呛的咳了一阵,他嘶哑这嗓音道:“……咳咳,这么一说,我的人生好像还挺励志的?”
林桉表情已经轻松了许多,她开玩笑问:“你和我说出来,不怕我告发你?”
颜顷挑眉:“会有人信吗?我只是个珠宝贩子啊。”
林桉笑起来,“继续,让我听听你这跌宕起伏的人生。”
颜顷也笑起来,气氛忽然轻快了几分,“十四岁我回了美国,以十八岁的高龄,吃喝玩乐,赌博抽□□,不良少年能做的,你能想到的,我都做过。除了男欢女爱,我至今觉得恶心。”
沉默了一阵,他迟迟没继续,像一具雕塑,一动不动。林桉吞吐着烟圈,安静等待,也不催促。
隔了许久,颜顷才动了几下,盘着腿两只手臂撑着膝盖,双手撑着额头哑声继续:
“十七岁,我妈死了,我回去德国,她家里放着很多女装,不知道为什么,我鬼使神差试了,刚刚好。”
“回去后,我开始莫名其妙的悄悄买女装,我开始极度厌恶自己,但越发上瘾。情绪开始陷入低谷,和那些狐朋狗友聚会越来越少,性格越来越阴郁,和之前走向了两个极端。现在想来,就是从躁狂到了抑郁吧。”
“撑到十八岁,我爸,亲的那个,也死了,我去了他的葬礼,那个变态男人也死了,都死了,我也想死,自杀了几次都没死成……然后就到了这里,没想到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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