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乐队在这个舞台上的最后一首自作曲,名字是《当我说想要送花给你》。
明明是摇滚的节奏,旋律出离浪漫温柔。
[当我说想要送花给你
你知道
那是在说我爱你]
文颂终于无法再维持平静,在屏幕前泣不成声。文争鸣实在听不下去,哼了一声,拄着拐杖上楼去书房了。
他哭得听不清楚歌里还唱了什么,脑海中嗡嗡作响。直到文煜把他强行从沙发上拉起来,“快走啊。”
“……什么?”文颂也没听见他刚刚说了什么,但看到他手上的车钥匙,睁大眼睛连哭声都咽回去了,“可是我……你,外公怎么办!”
“他要是有心拦着你连窗户都给你钉死,还会看不见我这么大阵仗?”
“……”
“没事的,他不管你就是默许了,年纪大了放不下面子先松口。你先去,等回来跟他撒个娇给个台阶下就完了。”
连同车钥匙,文煜抛给他一张挂牌,是之前特意弄的基地员工证,“现在去还来得及。”
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却很亮。车子在夜色中飞速奔驰,一束束光芒全程铺满了路。文颂像开卡丁车把油门踩到底,一路颠簸着,心脏在胸膛里叮咣作响。他出门太急没带手机,只能凭印象和直觉往前开,却出奇地顺畅,一路开到了基地。
从建筑外都能听到,里面人声鼎沸,音乐开得震天响。文颂停车抓起员工证就往里跑,途中问了舞台的位置,被七拐八拐的通道绕得着急,只能听声音凭感觉往音乐声最大的方向走。
秦覃刚拍完大合照,正准备去找人,就见他风风火火地从员工通道里冒出头来,好像被录制厅里人满为患的热闹场景震撼了一下,停住脚步茫然地左右张望。
小傻子出门忘戴眼镜了。
秦覃却一眼就瞄准了他,绽开笑意,把手里的盒子咣当一丢就跳下舞台去到他身边,抱起来挣了好几圈。
文颂边喘边笑,半天都没缓过气来,断断续续地问,“我赶,赶上,上了吗?”
“刚刚好。”
秦覃把他拉到舞台上,捡起刚才随手丢弃的盒子打开,当着摄像机的面把浮夸的金牌挂到他脖子上,连连亲了他好几下。
“文颂来了!”
起哄声震天动地。文颂被亲懵了,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这群好事的人抬起来往天上丢。
灯光骤近骤远,晃得人发晕,失重的感觉里是无与伦比的,如愿以偿的满足。
被他们闹完一阵子,又拍了许多张合照,两个人才被放过到后台/独处叙话。
为了不让他更难过,文煜都没跟他说基地里的事,他现在才知道秦覃中途一度想要退赛。
“后来导演说退出要付一大笔违约金。我想想还是算了,来录节目是来挣钱的,不能倒贴。”
“那算什么啊!”
文颂只心疼他状态不好还要委屈自己完成紧张的工作,“不想录就不录了,就算付违约金我也会把你接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