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买菜的大婶都听得啧啧出声。文颂却反应平和,已经觉得任何事情发生在他身上都不奇怪了,“你为什么想要这家超市?”
秦覃伤心地嗫嚅着,许久才小声地说,“想送给你。”
过路人频频投来视线。文颂并不在意,也生不起气,连怪罪的想法都生不出来,蹲在他面前捏了捏他的脸颊,轻声道,“我不想要超市啊宝宝。我只想要你,想要你跟我一起回家。”
秦覃咕咚一声咽下水果糖,望着他的眼眶里泪水迅速聚集,却又心烦意乱地摇头躲开,双手抱头埋得更深,“别管我了,太麻烦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
“我知道啊。你这个人真是麻烦,可我还是会带你走的。”
情绪来得很凶,越是无法控制就越让人心慌。文颂给他擦了眼泪,“别怕……你又不是不知道,等等它就过去了啊。要是不想动,我们就在这坐一会儿,等你好了再回家。”
“我不会好的。”秦覃固执地重复,“我再也不会好了。”
“你会好的。”文颂一遍遍地告诉他,“我会带你去看最好的医生,买最好的药。以后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先跟我说,我陪你去,这样就不会走丢了。你会好好的,想做什么事都可以。”
他低声嘀咕了句“想要你”。文颂没听清,“什么?”
“想要你来做我的药。”他大声说。
接下去可能得好些天都见不到面。文颂心想着那就纵容一次好了,往前数已经憋了那么久,往后数再录上两个月的节目,明明也不是没有对象,看得见吃不着怪可怜的。
但他还是低估了秦覃乱来的本领。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就会有一整夜和一整天。这当口心软纵容并不是明智的决定,后悔时却已经晚了。
窗帘合上就再也没拉开,翻来覆去连着好几天都没看见阳光。文颂神志不清地想,他是不是不想活了要拉着我一起死。明天早上如果有人发现两个衣衫不整的人一起死在床上,估计会上社会新闻,标题就是这座城市里有史以来最放//荡的殉情。
濒临极限时,他奄奄一息地抗议:“我好饿。”
秦覃不觉得饿,还不许他觉得饿:“吃我。”
文颂:“……”
终于被抱到浴缸里,感觉是下辈子的事了。他在热水的滋养下恢复了些力气,挣扎着拿手机看时间。从超市里回家是周四晚上,现在是周六上午。
居然只隔了一天?!
不说一辈子那么长了,起码得有一周吧?
合理吗?这合理吗?
怎么会。为什么。
秦覃意志清醒,洗完自己还能帮他也洗干净,从头到脚还是副很精神的样子。
文颂自卑地窝在浴缸里承认了:“我好弱。”
秦覃弯起嘴角,蹲在浴缸外看了看他,很珍惜地亲他额头,“你好漂亮。”
文颂一颤,掬起一捧泡沫糊到他脸上,“你把我夸成仙女也没用。”
点了外卖也要半小时才能送来。冰箱里还剩些面包和零碎的食材,秦覃先给他做了三明治果腹。饿急了哪怕干面包夹火腿挤番茄酱也是好吃的,他塞得腮帮子鼓鼓,也不怕噎着,“唔唔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