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覃身上的不稳定因素很多,看起来的确很危险。他之前的提醒也并非全然恶意, 文颂颔首道,“我明白格格,谢谢你。”
“嗐,干嘛忽然给我发好人卡。”郑西阁犹豫了一下,还是试着问他, “我们以后还能一起玩儿吗?去游泳或者……逛个漫展什么的。”
“能啊。”他大方道,“跟大家一起吧。”
郑西阁点了点头,无奈又了然,“我明白了。”
回到座位时正好打上课铃。文颂拉开椅子,余光里察觉秦覃赌气似的别过头去,不愿看他。
“说几句话你也吃醋?”文颂打开iPad丢给他,“今天的作业还没画完。”
没有交作业的人连吃醋都不配。
秦覃郁郁不乐地打开画布,拿笔乱戳了一阵才按下性子好好画。只是效率很低,大半节课过去都还没出一张草稿。
老师在讲台上,拿起了话筒,“下一个是……第六小组的文颂。”
“到我啦。”
秦覃停下笔,看着身边的人站起来,往讲台上走。
很少有人像他这样,连思修课这种最好糊弄的选修都认认真真地把作业完成到最好,结构严谨,条理清晰。老师坐在第一排现场给登记成绩,频频点头之余,目光别有意味。只是当下还无人知晓原因。
Ppt放到最后一页,他礼貌地微微弯腰示意,连每组结束时例行公事的掌声都显得更真诚了些。
隔着整个教室,秦覃看着他把自己的事处理得有条不紊,骄傲又失落。
最后的掌声里,有一排尤其热烈,因为肉眼可见能得到很好的分数沾沾自喜。
但那分数只是文颂一个人的。
老师扶了下眼镜,拿起话筒念道,“下一个是,第六小组。”
教室里响起一小阵骚动。那排里有个同学站起来说,“老师,第六组刚才讲过了。”
恰好文颂回到座位坐下,闻言嫌弃地哼了一声,可爱又嚣张。
“刚才是第六组的文颂做的报告,单独给他计分。”老师说,“第六组其他人的报告呢,没有准备吗?”
“……”
文颂单手托腮,听着教室里动荡的议论声看戏。
他一早去了办公室,说明前因后果后得到老师的允许,独自分成一组。第六组其他人哪里知道,还以为他没再在群聊里回消息就是默认把冤大头当到底,来上课的路上还调笑了几句。
此时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推出一个人到讲台上做汇报,连ppt都是从群聊里临时拷贝了文颂前一晚发的那份。
可想而知,内容跟刚刚汇报过的一模一样。
教室里议论声更大了。
讲台上的同学忍着冷汗应付差事,草草地翻着ppt讲了个大概,只求混个及格。然而眼看就要结束这场灾难时,他翻到了倒数第二页。显眼的字号注明了分工,从资料收集到主讲人,全部都是“文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