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跳等着替他爸挨剁啊?哎,是不是他爸都不一定呢。”
衣柜外响起不怀好意的笑声。
“就这么个破地方,什么值钱玩意儿都没有,砸都懒得砸。跟东哥说他还是拖账,下次来直接弄成残废拉倒。”
“弄残了还怎么还钱?”
“让他去跟那个白嫖的儿子演演苦肉计嘛~”
“……”
文颂下意识地去看秦覃,察觉他气息平稳反应如常,不知怎么,却比看到他生气更觉得难过。
应该是已经听到过很多很多遍这样的话,才会像现在这样麻木不为所动吧。
“行行行别在这儿废话了,回去交差吧赶紧的。这种地方,多待一分钟我都觉得晦气。”
听这意思他们像是要走了,文颂松懈下来,小心地挪动上半身,细碎的发丝耳畔滑落触到鼻尖……坏了。
不合时宜的欲望增加了!
想打喷嚏!
怕什么来什么。他深呼吸试图缓解,憋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可是鼻子痒得过分,怎么可能憋得回去。千钧一发之际,被一只手握住后颈按在肩上,整张脸闷进肩窝里。
以另一个人的身体作缓冲才卸下了大部分动静,却仍被察觉,“刚才什么声音啊?”
绝望的前一秒,洗衣机脱水的转动声停止,蓦地开始嘀嘀响。
“大惊小怪。外面儿阳台衣服洗完了,怎么,还不走你想去替他晾?”
“……”
被洗衣机转移了注意力,外面的人又开始互飙垃圾话。文颂心情起伏一波三折,埋首在秦覃肩上动都不敢动。
那只张开就能盖住他整个后颈的手也没有移开,缓慢地轻拍安抚。
手掌好烫。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完全没有声响后又过了几分钟,秦覃才腾出一只胳膊推开柜门。
文颂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你怎么老是被寻仇啊……他们是什么人?”
秦覃拿出手机查找地址,“放高利贷的。”
但很奇怪,他们家唯一借过的一次高额贷款,已经在两年前还清了。
老楼楼层不高,覃云从楼顶跳下去也并没有立刻丧命,送去医院住了一个月ICU才没的。死后一把火烧干净,昂贵的医药费都留给了活人发愁。
他一年到头也很少见到覃琳几面,当时却是她及时出现得知他们走投无路借了高利贷,在利滚利到恐怖的金额之前先拿自己的积蓄去补上窟窿。再向她还钱不收利息也不设年限,有意宽宥,让他在保证自己生活的基础上慢慢还。
除此之外,不应该还有别处的拖欠。如果有,就只会是秦涛又私下里向高利贷伸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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