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给你的。”
文颂一愣,视线跟着在空中划了个抛物线,心里又有点失落。
原来不是只给他一个人带了礼物。
蓝岚双手接住,朝掌心里瞧,是只用碎贝壳粘起来的小豚鼠,纳了闷,“给我只老鼠干什么。”
秦覃却看向文颂,屈起指节敲了敲他手里的玻璃罐子,语气玩味,“买这个送的。看着长得像你。”
“……”
是长得像郑西阁的兰兰。
文颂明白过来,抿了抿弯起的嘴角。
蓝岚一抖,见不得他俩这种心照不宣的样子,怎么就不好好说话,怎么就对视一眼他懂了他也懂了。好像别人都是傻子,就他俩知道。
刚才打架都没受这么重的伤。看得烦人,“行了行了,回去睡觉。”
在外面没有问,各自回家之后他才给文颂打电话,“刚才秦覃也在,我不好开口。”
“你……没事吧。”
他知道文颂心里有忌讳,看不了那样的场面。但事出意外,他自己都顾不上自己。要是秦覃没来救场,文颂一口气上不来再有个好歹,他只能提着脑袋去见文煜了。
再被长辈知道,过年回家肯定得两家轮着挨数落。
“没事,是天气冷了。”文颂大方道,“放心吧,不会告你状的。今天晚上的事情本来也不怪你。”
“不过以后晚上越来越冷,感冒了很麻烦。我就不再陪你出去了,你自己想开点。”
“那当然……我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蓝岚叹气,对自己坎坷的情路也不想多说什么。倒是说了几句秦覃,“靠,他好几把能打,下手忒狠。”
单看人是看不出来的,秦覃长得像那种一路被老师家长重点保护,被簇拥着长大的人,身上没什么戾气,疏离感倒是很明显。
没想到一接地气就真的接到地底。
一起打过架,多少有了点兄弟情。蓝岚对他也不那么别扭了,“当面说谢谢总感觉有点矫情,回头我去他们酒吧给他捧个场得了。”
“说谢谢怎么了?”文颂嫌弃他直男发言。“你想感谢他自己去约。”
“嘿,我就不信你以后不去那家酒吧了?等什么时候去,叫上我不就行了嘛。”
“……”
怎样都好吧。人没事就行。
通完电话,文颂独自着发了会儿呆,放下手机去找了只活动的挂钩。
他把那串贝壳风铃挂在床头,趴在枕头上拨弄着玩。叮叮咚咚的听个响,哄自己睡觉。
趴了一会儿,睡意都上来了,被那通电话勾起的惴惴不安的情绪却还没有放松,堵在心里又困又难受。
他勉强从床上爬起来,去找平喘药。
秦覃拿给他的那瓶已经用得差不多,瓶身又搞得脏兮兮的。他原本应该丢掉,却仍旧带了回家,用塑封袋装起来,保存证据似的放进了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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