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庚觉得自己的名字听上去有点怪,没什么印象。
她没有纠结于这件事,又去临摹了一次她的名字,歪歪扭扭写了一个庚,又照葫芦画瓢写了个李,给哪吒看:“叁哥哥你看,我写的好吗?”
长虫一样盘踞在那里的“李庚”好像在叩问哪吒的灵台。
他抱着敖庚垂下眼吻了她,把人从书间抱回了卧房。
“叁哥哥······”
身下的人儿软软地叫着他,哪吒用手捂住她的嘴,又放了开去,用了点力,又放轻了动作。
她是真的,打不得碰不得,凶不得冷不得,躺在他怀里念着别人的名字,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
他打遍天下无敌手,谁也看不上,第一次这么妒忌一个手下败将,妒忌他死在自己手上,却叫敖庚一辈子都忘不了。
而他不仅不能把那个人尸身拉出来挫骨扬灰,还要顶着他的名字哄人高兴。
太气了。
可谁让他自己愿意呢!
“叫哥哥。”
“哥哥······”
哪吒的的嘴角还没扬起来,她又甜甜得跟了一句:“叁哥哥。”
如果哪吒多活叁千年,就会知道这种心情叫做“过山车”,忽上忽下让人一团毛躁,有火发不出。
他手撑在敖庚脑袋旁边,低下头去吻她的眉眼:“叫主人。”
敖庚:······
敖庚:???
她挡着脸推他:“不要······”
哪吒磨她:“听话。”
敖庚紧紧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羞死人的声音漏出来,用鼻音拒绝他。
哪吒发了狠,叫她受不住,一迭声地讨饶,偏她不舍得伤他,手紧紧握成拳,抵在他肩膀上以免抓伤他,叫他捉了那手放在脖子上:“叫主人。”
敖庚被他欺负得眼泪汪汪的,整个人都带着水,软软地带着哭腔:“不要······”
“你要!”
以前哪吒喜欢把她摆弄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根本不管她难不难受,甚至会强迫她跪在自己跟前,扯着她的头发,让她弯出一个屈辱的弧度。
现在他满眼瞧着怀里的人,哄着她,叫她开心,叫她害羞,叫她绽放。
“叫夫君!”
怀里的人终于松了口,软软地叫了他一声“夫君”,心火向上,肾火向下,民火翻涌,叁昧真火炸在一起,将哪吒炸到了一个神鬼不知的境地。
他撑着身子以免压到她,平息了片刻,心头平白地浮起一个念头:就算她要自己的命,也给她了。
敖庚此时不知道哪吒命都愿意给她,而且她失去了记忆,也不会想要夫君的命。
躲在哪吒臂膀里羞了半天不肯露脸,被他亲了又亲才捂着脸推他:“叁哥哥···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不能哪样?”
“······就那样啊。”
“哪样?是这样,还是这样?”
“······”叁哥哥又消遣她。
敖庚抱着被子扭头不理人了,哪吒又压着火哄了半天,最后将人和被子一起打包抱着,才将人骗到了自己怀里。
她的热度消退下去,又变得冰冰凉的,被哪吒暖着,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哪吒念了会儿功法转移注意力,试图让某些东西自己消退下去,没吃饱只能自己忍着,脑子里又不免想起之前在龙宫胡闹的时候,那时真是无所顾忌,随心所欲,想怎样就怎样。
她这样放心地依偎着自己,坦然而乖巧。
哪吒一边在心里骂了自己,一边又有些庆幸,还好,还好她还在,事情还不算无法挽回。
抱着她这样入睡,人生别也无所求了。
夜深了,夜风从窗缝中轻轻吹进来,哪吒心念一动,窗户轻轻关严。
他转个身将敖庚圈在怀里,给她把被子掖好,牢牢地抱紧了她,就像抱着全世界。
敖庚低声梦呓:“叁哥哥······”在他怀里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全然没有在意到,她这句话在哪吒心口又戳了一刀,将人戳成了个筛子。
注释:
仓庚于飞,熠燿其羽。之子于归,皇驳其马。出自《诗经·东山》
当年黄莺正飞翔,黄莺毛羽有辉光。那人过门做新娘,迎亲骏马白透黄。
作者有话说:糖里全是玻璃碴。
当然女鹅是甜的,鹅子就,就甜虐甜虐的。
唉又不能问你到底是喜欢你叁哥还是喜欢我。真可怜。
今天还有一章加更估计很晚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啊这个月第一次出门有点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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