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沉默的日子过了几天,哪吒好像真的不再对她动手,强迫她做一些事了。
敖庚的脾气越发地大。
她伤渐好了,仍不肯吃东西,端过来的饭菜看也不看。
好像打定了主意要把自己饿死一样。
这世界上,总有一件事,不能叫你如意。
饿死是一种很惨很慢痛的死法,满房间找不到利器,哪吒又盯着她,她也没别的机会作死,只能饿死。
饭菜冒着香气勾引着她,她饿得胃疼,反着酸水,还是面对着墙壁躺着。
“你最喜欢的海鲜粥,有螃蟹,还有虾。”哪吒耐着性子哄她,搁之前早就捏她下巴给她灌进去了,还要抽一顿屁股,看她还敢甩脸色不吃饭。
越听他说越饿。
口腹之欲最是磨人。
她翻身坐起来,哪吒以为她转了性子了,没想到这丫头一把把饭菜掀了。
瓦罐碗碟摔地上碎了一地,冒着热气的海鲜粥泼在地上。
屏风外面的下人跪了一地,都不敢进来。
真的长本事了,敢摔东西了。
真想把人按着抽一顿屁股。
她还不知死活地看着他,一脸“有种你就杀了我”的挑衅劲儿。
皮痒了。
哪吒挑了下眉毛,叫人进来把东西收了,去做新的。
他走到床边,伸手去摸她的脸,她微微侧开脸,表示了明确的拒绝。
哪吒的手停在她脸边,最终没有碰她:“有气就撒,由着你闹。”
总比无视他好。
之前她平静地像是灵魂死了一样,让他心惊。
还好,没有焦距的眼睛里又有了神采,虽然那目光里只有恨意,总比无视他好。
当天晚上他就好不出来了。
本来她伤重的那几天,他都是坐在床边陪她。
伤渐好了,他就合衣睡在她身边。
现在,她把他的被子扔在了地上。
枕头也给他扔在了脚下。
反了天了。
哪吒的手指攥紧了,脸色臭的不能再臭。
作不死就拼命作,她真的蹬鼻子上脸一把好手。
“什么意思?”
让你滚的意思。
敖庚没理他,躺下转身面向墙壁,她这几天都是这样,不和他说话,不管怎样都不开口。
之前他还从后面抱着她睡。
今天直接把他铺盖扔下了床。
不能动手,不能和她置气,忍着。
没好意思叫下人进来捡,哪吒自己捡了枕头往床上凑,舔着脸去抱她,被她反手推了,她抓着他的枕头往下丢,他耍赖皮一样,抱着她不撒手:“丢了我就睡你的。”
敖庚松了手,起身就要下床。
被他抱回来压了:“去哪儿?”
她扭过头不和他说话,她就是这样,已经好几天没和他说过话了。
她的意思很明白,这张床上他们两个只能有一个人在。
真他妈的能闹。
哪吒舌头抵着牙,半晌,泄了气一样:“你睡吧。”
他自己滚下床,去床边的软塌上坐了。
不出去是怕一个不留神她又寻短见,再说了,老子自己的房间为什么老子要出去睡。
哪吒心道明儿就把外面伺候的人都打发到院子里。
让他们知道他被撵下床,他可真就是没脸了。
她和他耍性子了。
哪吒唇边有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她是不是又开始搭理他了。
被撵下床还笑得出来,李哪吒你真是越活越没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