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怕哪吒又来一次。
她再也不想有那种事了。再也不想了。
一想到那东西戳进了她的嘴里,她就想把自己打死。
看来是真怕了。
她低头吃东西,眼睛还在谨慎地盯着自己。
蛮荒时代,礼乐教化还没成规矩。宴饮上见过的太多,他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可看到她怕死了的样子,他又没有多少愉悦感,反而有点不太舒服。
好像这样看着她吃饱喝足,会舒服很多。
吃饱喝足的敖庚又有些无聊,她挑了一个距离哪吒最远的地方,打算缩在床脚睡觉。她入睡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把自己团成一团睡着了。
哪吒眉心一动,看到蠢龙在睡梦中蹭过来,抱住了他的腿。
他应该一脚把她踹下去,可他连这个念头都没有冒出来。
手指动了动,被子拉上来把人裹了。
他继续低头处理公务。
睡梦中胆大包天的敖庚,越来越猖狂。
扒着他的裤子蹭过他敏感的地方,抱住了他的腰,他感觉到湿漉漉的,低头看到蠢龙把口水流在了他身上。龙涎带着特有的香味,勾动了他的心绪。
他小腹太硬,抱起来不是那么舒服。
于是那只手往上摸了摸,被捉住了。
“小妖精,找死吗?”
敖庚迷迷糊糊:“·······”
踹了他一脚。
······一个时辰不打,已经可以上天了。
敖庚被拖到身上,吻落下来,终于把人从睡迷糊的状态里弄醒了一点。
“叁哥哥,困······”
还没有特别清醒。
“嗷······”哪吒捏她手腕的力气有点大,她疼得清醒了,委屈地仰起头,看到了哪吒冷着的一张脸。
“你叁哥亲过你?”
“当然没有!”
哪吒神色稍霁:“叫人。”
“······主人。”
哪吒松了她的手,看着她意图从自己身上爬下去躲远点继续睡觉,手一伸把人腰搂了:“你怎能这么能睡。”
敖庚:“······”
手指贴上她的额头:“病了?”
敖庚点头:“嗯,病了,难受,不舒服······”
哪吒眼里带了一丝笑意:“所以?”
“所以不能再那个了······”
“哪个?”
“······你是在消遣我吧。”
“是啊。”哪吒大方承认,“你装病的样子,真的特别蠢。”但很可爱。
敖庚:······我就知道,杀人魔没这么好心。
“我困了,我要睡觉。”
“你平时除了睡觉,还做什么?”
“吃饭。”
“然后呢?”
“睡觉······”
敖庚龙生几百年,做公主需要干嘛,就是吃饱喝足睡大觉。哥哥们出去打仗的时候,她能把自己盘成一团睡上叁五年。
“除了吃饭睡觉呢?”
真没什么正经事,洗衣煮饭做女红,都不要她亲自动手。唱歌跳舞弹琴,她又不是乐姬。茶道书画棋艺,她也只是听听。修道练武,她花拳绣腿不够看的,反正也不需要她打仗,就那身踏云步,还是她自己练着玩的,为了去龙宫顶上看晚霞。至于医药星相兵书,她就更没什么必要看了。
“看话本,看戏,听叁哥哥讲故事。”
“敖丙经常给你讲故事?”
“是啊,叁哥哥每天都会给我讲故事,如果他在家的话。”
“你房间里这些东西,也是你叁哥给你的?”
李家也是修道世家,传承多,家底足,李家叁公子见过世面,可这小妖精闺房里穷奢极侈的程度,还是让人咋舌。
如今查抄了很多东西,她房里空了大半,还是奢靡得一塌糊涂。
那些数不清的珍宝,如今都封了箱送往天庭宝库。
就单说查没的那颗蚌珠,蚌族千年的圣物,不出世的珍宝,玉帝宝库里都没有的东西,竟然草率丢在她的柜屉里,连个盒子都没有。九尾狐修炼叁年得一身雪白的皮毛,通体纯净触体生温,极难猎杀,一张皮价值万金,蟠桃会上穿一件狐裘大氅便是艳压群芳,她卧房地板上足足铺满了两层狐皮地毯,不知道多少狐皮缝制而成。
负责记录的刀笔吏惊得嘴巴都合不上,连连感叹。
果真是乱臣贼子。
玉帝不治敖家的罪,还能治谁的罪!
敖庚是这样长大的,习以为常,没见过不好的东西,也不知道自己过的有多好。
她一个女儿家,又不要操心生计,又不要翻云覆雨,家里有好的自然给她。
她叁哥哥给的最多,其他哥哥也是有的,父王自然也疼她。
她哪里知道她脚下的一块地毯,就是涂山几个山头的覆灭。
她哪里知道她踢着玩的蚌珠,背后死了蚌族多少人。
所有命运的馈赠,都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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