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渡舍不得。
与其让她来避,不如让他来。
只要连服一月,以后每月服一颗,便能确保周全。
在他们之间的阻碍未尽数消除前,孩子带来的只会是负担。更何况,他们如今走的路皆是危机四伏。尤其是他,走的是一条不归路。
他能护她平安,却不想留下一个有着霍氏血脉的孩子给她,让她一生都陷在自责里。
口中的苦涩渐渐褪去,霍渡满意地站起身,慢悠悠地朝寝屋走去。
而在他走后便起身翻找书籍的乐枝,此时正靠着绣枕认真地翻阅着。
直到屋门再次被推开,她才有些惊慌地将书塞进被子里。她抬眸望向霍渡,隔着一些距离,她也能瞧出他的衣衫上落了些许薄雪。
外头天寒,也不知他的腿会不会又痛了?
她的心口一跳,将脑袋偏回来。
霍渡看着她略带薄红的侧脸,心中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可他没多想,只是抬腿朝盥室走去......
待他进去后,乐枝再次将书拿出来,最后再粗略翻看一遍后,将书放回原位。她摸了摸肩头早已结痂的伤口,暗暗有了决定。
乐枝自小便不是个勤勉的人,可她的行动力却远胜大多数人,并且她十分讲信用。
既然之前说过,等伤好了就圆房,她便不会忸怩作态。尤其是,今日霍渡赠了她这么大的欢喜,她觉得今日是个极为合适的日子。
再加上他方才回来时有些不开心,既然抱一抱能让他开心不少,那么就让他开心到底吧。
乐枝觉得自己的想法棒极了!
霍渡从盥室出来时,寝屋内的烛光暗了不少,他抬起眼皮......
只见桌上的只剩下一盏红烛灯,香炉内燃得也不是乐枝平日里爱用的水果香片,而是换了香味浓郁的玫瑰香,甚至床幔也放下了,只幽幽留了一道缝隙。
心中的奇怪感觉愈发多了。
霍渡缓缓走到塌边,里头的人似乎睡着了。他笑笑,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撩起床幔躺到塌上,感受到被窝里的暖香,他不禁失笑——
从前以为自己将欲.望控制的极好,如今竟开始趋暖避寒,渴望与她一同困于温柔乡。
他伸出手,想把乐枝捞进怀里抱一抱,可又怕扰了她的好梦。思索片刻,终是将手收回。
可下一瞬,软腻的胳膊缠上来,霍渡的心口一惊,漆眸中显出几分懵怔。很快,乐枝将身子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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