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个星期的时间还没有过去,甚至只是第二天而已,她背着书包走进教室,就已经看到班里的人在用一种异常的眼光看她,小小声地窃窃私语。
她明显感觉到教室里气氛不对,可自欺欺人一样,她并不敢去问发生了什么。
在位置上坐下不久,听见前排传来几个女生的低语:“她真的是顾琮的女儿?”
“就是那个害死了很多人的顾琮啊?”
“我听我爸爸妈妈在家里说过那个案子,那个顾琮简直太坏了,为了一点儿钱当了叛徒。”
“这么坏,后来他就那么死了,还算是便宜了他呢。”
顾碎碎又有了窒闷到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头沉得抬不起来,眼睛始终盯着面前一小块地方。
想不明白华丹明明说过会给她一个星期的时间,为什么现在就有人在传她的消息了。
往后几天,班里传话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连外班的人都会聚在走廊上说起她的事。
她开始过得浑浑噩噩,精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
一天江慕过来,刚在她的学校待了会儿,已经听见有两个学生在背后议论她。
没等他去办公室找班主任,华丹就已经抱着教案走到了他面前。
“顾碎碎的哥哥是吧?”华丹问:“我是她班主任。你是来给她办转学手续的?”
江慕目光转冷:“什么转学手续?”
“她没跟你说?她不能在这个学校上学了。我给了她一周的时间让她考虑,她现在应该跟你们说了吧?”
江慕冷笑:“她凭什么不能在这个学校上学?”
华丹:“一个叛徒的女儿,我教她那不是给社会培养不稳定因素吗。谁有能力谁就去教她,我是教不了。”
江慕什么也没说,眸光寒凉地看了她一会儿,蓦地笑了:“学校里关于她的流言是你传的?”
“我还没来得及说,”华丹不动声色:“也不知道是谁嘴那么快,把她的事传了出去。”
“那老师该庆幸躲过一劫,”江慕似笑非笑:“不然你可就有一场官司要打了。不过你也不用失望,你敢威胁她让她转学,单凭这一点儿,我还是能有一场官司跟你打的。”
华丹的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江慕,你别忘了,你爸是警察,你将来也是要当警察的,你包庇一个叛徒的女儿,难道不怕将来会耽误你们前程吗?”
“如果她会耽误我们前程,我们一开始甚至都没有资格收养她。”
江慕嗓音冰冷至极,眼睛里不剩了一丝温度:“顾琮到底有没有罪还没有定论,就算他真的做了错事,自古祸不及子女,你凭什么用他的事去威胁一个小孩?要是有空您该多学学法律,但凡多看点儿书,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也不会去威胁一个不满十二岁的小孩了。”
他侧转过身,望着楼下操场上不停走动的学生:“碎碎不会离开这个学校,该走的人是你。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考虑,如果你在这一周里仍然没有走,我会收集证据告你,让你这辈子都吃不上教师这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