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算有趣,再城里扎帐篷设军营,年轻男女在宽阔的营门处喂马洗马,相扑蹴鞠,拨弄乐器。
文师父闯了进去只引起众人一瞥,玩耍的人没停下来,两旁的侍卫也不阻拦。她心里纳闷,就没提高速度,大步走在营帐中,顺着中间宽阔的空路走下去,不过八十丈,许多军官士卒撞见这外地来的陌生妇人,到也只是一瞥,并不阻拦。就连成群结伴跑来跑去捉耗子玩的猎狗,对着陌生人都只是低吼了一声,随即继续追着耗子跑远。叫她疑惑,心说:难道大名鼎鼎的塞上悲王,就没有半点防备吗?他的武功有多好?
金帐的规格制式都和别处不一样,门前还立着一只五色大纛旗。
文师父索性挑帘进去,帐篷内的陈设和别有洞天。
正中的花纹厚毡垫上坐着一位面色苍白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他看起来不强壮,根本不像塞上的可汗,更像是一位江南书生,脸上身上没有武功深厚的外在表现,眼眶和太阳穴都微微下陷,身体掩盖在宽大的江南丝绸中,看不出内家拳外家拳的细节,只见一只手腕白皙纤细,带着刻满符咒的骨头手串。
两旁站着四个书童,四个壮士,听候差遣。
几口书箱摞在旁边,八个螺钿卷几的高矮大小不一摞成中原流行的博古架,摆设了一些花花绿绿的罐子和玉瓶儿,上方金花篮中盛着一篮鲜花,不搞什么素雅讲究的清供,大红花大绿叶实实在在的插满。
悲王也在打量这闯进来的妇人。从头到脚,看不出半点讯息。
这好比一拳落空。文师父不免有点扫兴,她去齐国时跟他们的侍卫大打出手,还想在一月之间打遍五国,让天下人都晓得文蜀她师父没死,而且威风尤在:“魏太子请我来送信。面呈塞上悲王。”
悲王冲旁边一瞥。
童子上前接过书信:“我家悲王修炼道法,轻易不开口说话。使者如何称呼?”
“当今天下轻功有三绝,我是其中之一。”
童子道:“原来是文大侠,文四姐。大侠隐遁江湖,避开红尘俗世已有多年,江湖中多年不曾听闻大侠的事迹。”
文师父:“很多人都以为我死了。”
悲王微微颔首,接过信来看,信中只是通报蒋匪暗杀天王失败,仓皇逃窜。微不可查的笑了笑,提笔写道:天王玉陨,魏国二分,天下共憾,诸王物伤其类。神器更替原归天命,窃国巨贼人神共弃。悲王有心玉成大统,烦使者转告为小太岁,他若有意,我亦有心。
文师父只觉得他轻蔑傲慢,虽未开口,但举止间盛气凌人。想找茬,可对方一句话都没说。她索性也无礼以对,接过信来对着帐篷上的天窗透视着看了看,转身就走。
只留下身后一串:“无礼!!”
“不就是轻功好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多年来躲躲藏藏,恐怕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悲王,属下要试试她。”
只可惜没人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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