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背着弓、腰胯弓袋,呲溜一下从半山腰上窜上来:“那个葛静拼命摇扇子,慌得不行了。”
葛谨风叹气道:“冬不服裘,夏不操扇,雨不张盖,是谓将礼。现在怎么军纪涣散如斯。”大魏药丸。给将领设伞盖就很离谱,都很离谱
众人都问:“什么意思?”
葛静是真气疯了,阳光照在头盔,晒的镀银铁盔滚烫发热,就烫着自己光溜溜的脑壳,昨夜被刮光头发时刮破的几个疙瘩浸在汗水里,又疼又痒:“上去一千人,下来八百多人。就这么一点伤亡,你们就要撤下了?连他们山门都没到,就退下来了,丢人玩意!增派两千人,一起冲上去。刀斧手准备,退后半步定斩不饶!拿斧头上去,把他们这些树都砍了!”
三千步兵拿着盾牌二次冲上去,嘴里呼喊连天,闷头往上猛冲。
树上的弓箭手们平时拿草丛里的兔子鹌鹑野鸡当目标,现在换成是人,那么大只,一个盾牌哪能挡得住全身,百步之内落空了几箭,等到五十步内,箭无虚发。
弓手眼看他们踩踏良田,即将成熟还没来得及收获的部分稻麦糜子和豆子,看的心如刀割,恨得咬牙切齿。
官兵们顶着冷箭涌到树下,顿时傻眼。这树是足有百十年的老树,若要砍伐,一时半刻砍不断。树上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不仅有人持拉弓搭箭,还有一个手拿长矛的,一个用牛皮绳子拴着石锁,荡来荡去的砸人的山贼。
混乱中往前看,看到山门前堆积湿草垛,后面刀枪如林,显然已经埋伏好了。
有胆大莽撞的小校把山门下的几个黑衣人认作是卧虎文蜀和她的党羽,举着斧头就冲上去:“擒贼先擒王,冲!”
跑到近前不足三十步的距离时,突然脚下被勾住,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满脸都被拉拉秧割伤了。
山门前只有一条小路被踩踏的光秃秃,两边野草肆意生长,往日里放羊来吃,一听说官兵要来攻打,立刻把羊吃了,在风郎的命令下让草多长长,格外栽了许多拉拉秧和喇叭花,遮挡草丛中的陷阱。
等到野草长得足够长,就间隔着打结——结草携环这故事未必真,用处是真的。
那壮士扑倒在地,手里的斧头脱手而出。
葛谨风多年来练就了沉着稳重,不动如山。
就在山门前负手而立,眼睛不眨一下,神色不变。
猫儿赶上前抓住斧头的:“诶!好东西啊,比咱们山上打的还好,不是说官兵的器械有被贪污吗?”
山上的铁匠指了指戳子:“这不是官家铁匠打的兵器,是私人买的东西。要叫大王知道你连家传手艺都没学会,你要变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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