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怀鬼胎哈哈大笑,又端起比脸还大的大碗,干了一杯,各自不见醉意。
“好酒量。不比我差。”
“听说帮主在海外常以酒代水,真海量。”
甘帮主道:“水容易腐臭变质,酒是不会坏的。酒还能解毒,有时候去海外龙宫取奇珍异宝时,路上误吃了有毒的鱼,螃蟹、水母,魂魄如上云霄,全凭一碗酒拉回人间。”
文蜀:“目极烟波浩渺间;晓鸟飞处认乡关。海上好景色,上天造了山中、海里这些珍宝,听凭咱们取用。”
又喝。
随即就陷入沉默的拼酒状态中。
文蜀万难放弃打折的私盐出厂价,原价购买只是便宜五文钱,打折之后能便宜十文钱。别小看这小小的十文钱,一斤便宜十文,一百斤就便宜一贯,一万斤就便宜一百贯。这是卖家,往外卖的时候又能翻两三倍。这一经手,搬运的那里是盐巴,分明就是黄金白银铜子儿。
但真要自己上,没这个条件,更丢不起这个人——寨主凭借兴致和哪一个年轻少侠、俊俏书生有段露水情缘,那是风流雅兴,说出去人人羡慕。要是为了打折就令人不齿,令人唾弃,一旦传扬出去,多少年积攒的江湖威名化作泡影。
当然没得选,考虑能不能通过赌斗的方式解决问题——自己似乎不是他的对手。这时候就该背后的人站出来自愿承担,但自己又不能回头暗示,要不然就得有一群看不懂颜色的笨蛋硬着头皮上,段玉衡应该会愿意。这事儿又不能点名,都是江湖人,脾气大,万一不愿意带着刀就能跑了。
吨吨吨。
甘帮主心说:睡谁不是特别重要,愿不愿意让人跟自己睡才是最重要的,不能拿我的盐赚着大钱,积累家资,田连阡陌,当面不愿意叫一声兄长,在背地里骂我臭打渔的。
文人雅士聚在一起,干的也是这点事,还要写诗记录,咱们写诗就不必了,你不同意,就确确实实瞧不起我。看文蜀喝着酒不吭声,仔细想想,她要是彻底一点面子都不给,要来硬的,也行,反正在拼酒这方面没输过,要说喝醉了再去赌斗,更是家常便饭。
吨吨吨。
段玉衡上前斟酒,有点奇怪,这里怎么会只有甘帮主一个人呢。
葛谨风总觉得她会退让,人一旦利欲熏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心里恨了半天,只恨天王还没派阿淼出来寻找自己,只要他带上几百士兵,奉上千两纹银,以文蜀的性格一定会松口。到那时候再奏请朝廷剿灭她,一点都不难。现在一定是天王固执己见,不肯信阿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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