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娇避嫌,不和寨主的人说话,踢了哥哥一脚。
段玉衡痛的跺脚:“臭妹妹!风公子,你不知道吗?当今天王崇道,最敬道人,杀了道人不是好办的。这赵太真是赵将军的替身道人,替将军出家,若杀了他,赵将军也不肯干休。那老东西是天王功臣,又是南柯府守将。”
葛谨风暗暗点头,心说你们只管杀,赵将军已经被皇后罗织罪名,不久就要下狱,皇后要给她哥哥谋南柯府守将的职务呢。满朝文武都死一死吧,尽是些鸡零狗碎,沾亲带故的破事!
赵道人叫喊不休。
文蜀刚换了喜服——红色的直裾袍子,拿杏黄色回纹布条滚边,虽然结了三次婚,但只洗过两次,依然崭新。
正在端详自己怎么这样好看,有帝王之相。
就听人叫骂,顾不得换衣服,抓着练功用的铜饼,飞身上了房顶,厉声道:“赵太真!”
白虎堂上突然出现一道人影。
葛谨风高声提醒道:“南柯府守将就要更易了!”
文蜀惊讶于他竟然知道这件事:“你看这是什么!”
赵道人一抬头,一道紫红色的光飞过,直奔他的嘴巴而来,打落了满嘴的牙齿,打的下巴脱臼,直接昏死过去。
文蜀在去喝喜酒时听说赵守将被换掉的事,再不留手:“滋醒他。”
张二张三和老殷立刻过去一掏‘水枪’,把人滋醒,弄了这假道人满口。
葛谨风在屋里一看,以袖遮面,有些羞愤,又不敢流于言表,暗暗的跺脚。
文蜀站在房顶上,负手而立,华美的红袍被风吹起,露出下面的黑色衣裤:“空口白牙来和我赌斗,你也配叫赌斗?你这条命值得几个钱?你豁出命去,能置办下卧虎寨这偌大家业?朱英拿半个大湖,一条商道来赌,那才叫赌斗。当今天王最敬道人,左右,拿剃刀僧袍来!”
就在赵道人的呜咽声中,左右把他的绸缎道袍、神仙方巾、白袜云履统统扯光,当众按着剃成一个光头,逼着穿上僧袍。
变成一个和尚,可以杀掉了。
文蜀舒舒服服的拍了拍手,转头看向捂着脸的相公。越发好奇,轻飘飘落地,走过去:“风谨,说得好啊。”
二人进屋,裁缝就去外面和妇人们一起做活。
文蜀看他脸上愤怒的红白斑驳,暗自好笑:“每次说起朝中大小事务,你都了如指掌,谈论及冰法来自于各地的盐,铁,茶特产,也是烂熟于心。富家公子只因为风花雪月,丝竹管弦,歌舞升平,不应该知道这些事情。”
葛谨风赌她不知道簪缨世家的公子究竟什么样:“家学渊源,我们从小学的就是治民之道。”
祖传的做官手艺,不会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