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柔和了眉眼,阮妤的说辞着实蹩脚,但也道出,这是阮妤头一次做着绿豆酥,不知道她以往偷摸着做的甜食,是否有进过别人的肚子。
想来,容澈心里有些不悦,顺道拿起一块绿豆酥放入口中,甜腻的味道比闻起来更甚,不过滑入食道却又在心尖化开,抚平了心里的妒忌。
她一个深藏秘密的少城主,怕是也不会轻易与人分享她的喜好了,唯有他能独享这份甜蜜。
阮妤期待地看着容澈:“好吃吗?”
发觉容澈神色似乎有些欣喜,心里也高兴了几分,一张脸笑靥如花,容澈应是喜欢的吧。
“嗯,很甜。”他是说,她的笑,“夫君可要听我抚琴?”
容澈忽有兴致,既然小骗子给他独享了她的厨艺,他从未为人抚过琴,那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殊不知容澈心底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礼尚往来,在长命百岁看来简直要崩溃了,殿下这是真着了这个小白脸的道啊。
容澈的琴是随梁絮学的,起初梁絮只是为了让容澈扮女子更像几分,会抚琴自是最容易的办法,但梁絮去世后容澈依旧没有扔下琴技,似乎这已成为了他和母妃最后的联系。
然而容澈时常都是一人抚琴,不论是起初在冷宫还是日后去了后宫,容澈抚琴时是不允有旁人在身侧的,专门弹给一人听,那更是前所未有。
长命百岁时常感叹容澈虽身为男子,琴技却丝毫不差大多女子,但跟随容澈多年,也仅能在容澈抚琴时,偷摸着趴在墙边侧耳聆听,若是被容澈发现了,那寒冰彻骨的眼神,足以让两人吓得魂飞魄散。
阮妤一听立刻应下:“好呀。”
随即便想到头一次在容澈房里睡醒后,清晨听到的那悠然婉转的曲子,可惜那首曲子未曾听完。
百岁哆哆嗦嗦将容澈的琴抱来,放置在容澈身前还频频抬头偷瞄阮妤,这小白脸城主到底是给殿下下了什么蛊。
阮妤未曾发现两个下人奇奇怪怪的眼神,视线全被容澈吸引了去,手抚琴弦,还未发出半个音节,却已然是在这架势下,为容澈周身镀上了一层光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那日并不似现在一般,她就坐在他跟前,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了下来,周遭的一切都在准备着聆听容澈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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