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话,何太医脑子里那点儿有色想法立刻就消了个一干二净。
看样子,太子殿下这是癫痫发作,可是一不小心就要命的大事!
他赶忙让景五帮着顾霜按住将太子死死按在榻上,又掏出随身带着的针来毫不迟疑的地扎到南祁身上几处穴道。
何太医在太医院多年不是浪得虚名,很快的,南祁不断抖动的身躯便慢慢平静了下来,随后头一偏,昏睡过去。
这时何太医才上前为他探脉,脸上神色却是越发沉重起来。
他喉头紧张地上下滑动着,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在纠结着是否应该开口。
“何太医,有话就说,不必藏着掖着。”顾霜看出来他的紧张,半是安慰,半是逼迫道。
“殿下,这几日在西商,可有服用过助兴的东西?”
这话将顾霜问愣了。
“什么助兴的东西?”她微微皱眉,不知何太医所问为何,“殿下这几日一直与我在一起,我不曾见他用过什么其他东西。”
说罢,她又回头看着景五,用眼神询问。
“没有,”景五斩钉截铁,“殿下不曾服用过任何药物。”
“那,殿下这几日心情如何?”何太医又试探的问道。
他这下倒是问到了点子上。
顾霜立刻想起来到西商之后,南祁似乎越发暴躁起来,便答道:“殿下这几日,似乎有些烦躁。”
“殿下,可曾无缘无故发过火?”
他话音刚落,便看到顾霜眼睛微微睁大,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点点头道:“有过的,并非是无缘无故,但是总归是些小事,他以往不会如此生气。”
何太医点点头,却更是紧张了。
“依据殿下的脉象和症状”,他顿了顿,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似是,服食了寒食散。”
“你说什么?!”顾霜听罢大惊,“咔嚓”一声,竟是将坐榻一侧的红木扶手给掰断了。
何太医见了此景,更是瑟瑟发抖。
今日一个不当心,他的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殿下这几日吃穿住行皆是与我一起,怎么可能惹上寒食散?”顾霜这话似是在责问何太医,又像是在责问自己。
然而她话刚出口,却忽的想起,自来了西商,每日早膳过后别馆下人都会奉上两盏雪丹露。
这雪丹露分阴阳,这便意味着,每日清晨,南祁都喝下了一杯,虞家特供给他的饮品。
这个念头一出,她顿时一阵头皮发麻,熊熊怒火直冲脑门。
寒食散无色无味,他们自以为虞府在西商是螳螂捕蝉,而他们是那只黄雀,却不料这螳螂却一早,就盯上了南祁这只蝉……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惶恐与愤怒。